自那日之後,月華和夙樓之間就仿佛隔了一層什麼,雖然夙樓對月華還是如往日一般,他替月華考慮好一切,如往常一般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但是月華卻敏銳的察覺到,夙樓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冬日的氣息越來越濃,玄天宮中的落葉厚厚的蓋了一層,光禿禿的植被更是給冬日添了冷冽的氛圍。
無論身上正裹著多厚的披風,無處不入的冷風頑固的透過月華披風上毛茸茸的圍領鑽進她的脖頸中。
月華下意識的把有些冰涼的雙手交握在身前,低著頭呵了一口氣在手上,一邊慢慢的搓著手一邊專注的看著手上的書。
此時的時節其實不過是初冬,但是月華的身子畢竟留下了病根,自無盡台之後,每至冬日月華都窩在房間內不能外出。
,但也只是用了藥來調理她落下的病根,雖然有效,卻也不能治本。
此時的她儘管心癢難耐,但是依然沒有去書閣,只是隔一段時間才會去一趟書閣,抱一大摞書回來,直到看完前便整日窩在素月閣內。
而夙樓自從得知了月華在那次之後終究是落下了病根,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他大手一揮,素月閣中生起的火爐大約是其他殿的兩倍,整個閣內都是暖洋洋的氛圍,保持著溫暖如春的溫度。
重煙說要替月華針灸之後,便一直在做相關的準備,月華暫時一直保持著終日無所事事的樣子。
月華便只是留在素月閣內,坐在火爐邊上,斜斜的靠在一邊的榻上,腿上蓋著乾燥而厚重的毯子,手中捧著書,常常一坐便是一個下午。
有時候夙樓處理公事回來,見到月華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由皺眉,月華看書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於是嚴重被忽略的帝君大人這種時候,總是會強行把月華拉離座位,要她在房間內多活動活動筋骨。
「若是你一直坐在那裡,說不定會加重你的病情。」夙樓臉上寫滿了我很認真。
但是月華卻是不怎麼相信他,這位說話從來沒有準的時候,夙樓一看月華居然不信自己,連忙把權威搬出來應對,「這可是重煙親口和我說的。」
重煙也曾在月華第一次感到身體不適的時候被請來看過一次。
那一回他完全沒有掩瞞的意思,直接的對著夙樓說是噬骨鞭之刑的副作用,並且暫時沒有辦法根治,只能是靠著之後的針灸來減輕症狀。
也就是說,每年的冬日,都要一天天的挨著痛癢之感直到冬日亡盡。
月華依舊是半信半疑的狀態。
她狐疑的望向夙樓,「若真是重公子,他為何不直接告訴我?」
夙樓一臉的認真,他面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嗯,確實是他說的,他之前來的時候忘了告訴你,便要我轉告你。」
月華的認知中,夙樓是一個極其認真的人,她便選擇了相信夙樓,月華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來往外面走,「既然如此,那便不看了吧。」
夙樓本是正在心中竊喜月華的注意力終於不在書上了,卻又見她沒有如自己所想的一般,來和自己聊天,而是起身往外走,便又有了危機感,「你去哪?」
這種危機感在看到月華拿起一件厚重的披風時,變得格外強烈起來。
月華一邊仔細的繫著披風的帶子,一邊回答夙樓的問題,「自然是出去轉轉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去一趟書閣,再找一些其他的書回來。」
夙樓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他不滿的說道,「你的身子不宜外出。」
月華卻是不以為然,「往年我沒這麼注意的時候,不也過來了?何況我眼下已經好多了,重煙的藥確實有效。」
夙樓的聲音還是絲毫不讓步,「那也不行,你」
「夙樓。」月華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月華系好了披風,轉過來看著夙樓,面上難得的帶了些認真,那雙桃花眼清澈的望著夙樓,「你是打算把我關起來嗎?」。
夙樓被月華的聲音一驚,立時醒了過來,月華毫不誇張的反應讓他頓時醒悟,月華還沒有接受他。
這個事實令人惱火,可是夙樓卻不得不接受。
房間內一時間只剩下了火爐中燃燒的木炭發出的噼啪的聲音。夙樓和月華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