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嫵,你不要太難過了。曲神醫早就做好準備了。」張媽輕輕地說,「曲神醫生前對這京城的百姓多有恩澤,我幫你去叫人安排喪事。」
曲庭嫵想起母親對自己說的話,一把拉住張媽說:「張媽,我母親生前有一個大仇人,喪事不可張揚。」張媽一聽:「管他是哪個大仇人。這京城少說有一半的百姓受過曲神醫的恩澤,要是大仇人敢前來,我們保准幫你打出去。」
曲庭嫵低低地說:「這是母親的意思,母親只想我能好好活下去。咱們平民活著都不易,不是嗎?」張媽一聽,喉中哽塞了一下,本想說「你不用啊,你是郡主」,剛想說又吞咽了下去,說:「你要如何打算?」
庭嫵說:「先謝謝張媽,請張媽幫我叫 48 個精壯的青年,明日幫我把母親的棺槨抬到衡峨山。今日,我不想見任何人。」
張媽說:「好孩子,張媽幫你去找人。你要節哀。」曲庭嫵目送著張媽離開,換上一套白衣,戴上白花,摸了摸戴著面具的臉,背著背簍,到京花店買了許多的紙錢,背簍和兩手都不空,然後快速地回到小院,為母親曲施燒紙錢。
螭王府內,宮螭、蒲思柳、宮蒼虛正吃早飯。一個人匆匆走來,然後立了堂外,靜靜地等著三人吃完早飯。丫環們收拾好杯盤後,匆匆而來的人走到蒲思柳跟前,耳語了一番。蒲思柳眼角微微一笑,一閃而過,一揮手,來人便離開了。
蒲思柳看了一眼宮螭,剛啟唇又閉上了嘴。宮螭眼皮也末抬一下,說:「來人,備馬,去宮裡。」蒲思柳一聽,急忙說:「王爺,今日是虛兒的生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呆會兒再離開。」宮螭正眼也沒給蒲思柳一個,若不是宮蒼虛今日生日,他根本不願和薄思柳共桌同餐。
宮螭沒有半點遲疑,抬腳便離開了,剛離開螭王府,坐上轎子。侍從離安輕輕叩了一下轎側壁。宮螭開口:「說。」「王爺,曲王妃薨了。」宮螭一聽,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再問:「幾時的事?」「今早得知,應是昨晚。」侍衛離安說。
宮螭的眼角濕潤了:「去皇陵,查看一下我的陵寢旁備好的水晶棺。」離安遲疑了一下說:「這讓大妃知道了,怕不好。」「我的身旁只能是曲施。」宮螭冷冷地說。「是,屬下這就去察看。」離安轉身大踏步離開。「離胤,你去曲宅小院盯著,看看都有誰出入。」宮螭閉上眼睛靠著轎壁,滿臉隱忍。
蒲思柳一臉落寞地望著宮螭的背影,看著這個自己愛到骨子裡,他卻不正眼看一眼她的男人。宮蒼虛看著滿臉落寞的蒲思柳,沒有絲毫的動容,冷寞地說:「母妃,我這塊護身符也不太好用了?不用太著急,母妃會迎來高光時刻的。」
蒲思柳遲疑地看著宮蒼虛:「你想做什麼?」宮蒼虛:「不做什麼,母妃剛才笑什麼?」這一問把蒲思柳從落寞中拉了回來,臉上露了痛恨之後的快意:「那個,讓你母親失寵的女人死了!」宮蒼虛「嗤」了一聲:「一個不夠成威脅的女人死了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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