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寧道:「走,打架去。」庭嫵發了銀鈴般的笑聲,一行三人在夜色下,幾騰幾落,朝臨王府而去。離臨王府還有好遠,墨寧說:「姑娘,打手當不成了。」庭嫵道:「為何?」墨寧說:「你聽,鬼哭狼號,你覺得他們還能打?」庭嫵和宮蒼虛疑惑地搖了搖頭道:「什麼聲音?沒有啊。」
墨寧微微一笑道:「走,看熱鬧去。」宮蒼虛疑惑地看了一眼墨寧:「這還是京城的冷麵閻王嗎?」宮蒼虛還沒多想,墨寧的寒光已經掃過宮蒼虛。宮蒼虛不由地渾身打了個寒顫,不由地說了句:「好冷。」庭嫵說:「還好,不冷的,你冷嗎?」
墨寧伸手拉了庭嫵,一聲不吭地騰空而起。越靠近臨王府,那聲音就越大越清晰。庭嫵笑著說:「還真是鬼哭兒狼號呢,他們染上蟲病了。」墨寧一笑:「他們的乾梅枝被你拿了,只有等著被咬了。」三人同時落在了庭院當中,靜靜地看著。
確實,因為緱修吾不在,臨王府內沒有了乾梅枝。慢慢地蟲子從四周爬了過來,只一眨眼的時間,蟲子便進了他們的肌膚內。蟲子使勁地往肌肉里鑽,只要它感覺他拿刀削,它就貼著骨頭鑽,疼得那些匈奴兵唇面慘白,東垂西倒,甚至直接疼暈過去。
庭嫵開始還覺這是十惡不赦的匈奴兵,但漸漸地就覺得心裡難受,眼裡慢慢地浮出淚花。墨寧一臉寒霜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握緊的臨天戟漸漸放鬆了,他感覺到庭嫵的周身散發著一種哀涼的感覺。宮蒼虛拔出了劍,寒光一閃,指向當中的匈奴兵。
庭嫵哆嗦著手拉了拉墨寧的衣角說:「墨,墨寧,讓我救他們,好不好?」墨寧點點頭,看著庭嫵:「你眼裡滿是悲憫,你為他們感到哀涼。」庭嫵說:「天生萬物,物物皆有存活的理由。他們不過是兵,聽他人命令行事。」宮蒼虛說:「姑娘,你可知道他們屠了整個臨王府?屠了整個雲城?殺了他們,他們不配活著。」
疼得幾近虛脫的匈奴兵,趴在地上痛哭求饒:「救救我們,我們只是聽令行事。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不造殺孽了。」庭嫵說:「若你們真的改過自新,我便救你們。」宮蒼虛一聽急了:「姑娘,小心,被反咬一口。」庭嫵說:「我只救你們一次,記住你們的話,你們便可活。」「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楚卉冷眼看著這一切,不禁怒罵道:「一群傻貨,這蟲病無人能醫,雲疆的醫者都死絕了,你們難道不知?」眾人臉上呈現出一片惶恐和絕望來,有的人甚至痛哭起來。
庭嫵默不吭聲地走到痛哭者的旁邊,抓住他疼得發抖的手臂,捏起梅雪銀針對著是蠕動的地方,便扎了下去,從那人的腿上拔出刀來,果斷地劃開口子,刀刃一翹,蟲子便掉在了地上。庭嫵收回銀針,拿出玉瓶,在那人刀口處灑了一點藥,平靜地說:「把蟲子放到火堆里燒掉。」那人高興地看著眾人說:「唉,我好了,好了,哈哈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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