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一不小心多嘴笑了一下,仇上加仇。脫險之後,謝允就變成了這幅德行,還是死皮賴臉地跟著她們,然後就不跟她說話。
周翡咬牙切齒地跟那噎人的雜麵餅較勁半晌,終於被這玩意降服了,放棄努力,一揚脖干吞了下去,嚼不碎的餅子混成一坨,一路從她嗓子眼噎到了胃裡,好半晌才咣當落下。
周翡伸手按了一下胸口,心裡苦中作樂地想道:「比吞金省錢,效果還差不多,真是賺了。」
她想休息一會再戰,同時心裡有好多的疑問,周翡垂目琢磨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她對吳楚楚說道:「『海天一色』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那個鄭……鄭什麼『蘿蔔』的聽完以後那麼在意?」
吳楚楚一愣:「我不知道呀。」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這句不是問自己,耳根都紅了,轉向謝允把周翡的話重複了一遍。
謝允抿了一口涼水,臉上找揍的神色收斂了一點,片刻後,他沉聲道:「我也不清楚。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有人說是一夥神通廣大之人的聯盟,有人說是一筆財產,也有人說是一個武庫,還有人說是一支私兵或是一幫神出鬼沒的刺客——刺客這個最不靠譜,畢竟,相傳『海天一色』的上一任主人是殷聞嵐。他們說當年殷聞嵐之所以能不是武林盟主、勝似武林盟主,就是因為手上的這個秘密……不過這個說法我個人是不太相信的。」
這回不等周翡發問,吳楚楚便自發地開口問道:「為什麼?」
謝允笑道:「江湖莽撞人,怪胎甚眾,爹娘都不見得管得住,世上哪有什麼能號令這幫烏合之眾的東西?倘若真有那麼個秘密,那也不外乎『為人處世』與『豪爽仗義』兩個秘訣罷了,這都有現成的詞,不必另外起個不知所謂的名叫什麼『海天一色』。」
吳楚楚跟周翡對視了一眼,問道:「那殷沛知道嗎?」
「他裝作不知道,」謝允說道,「但我猜他肯定知道,沒聽鄭羅生說嗎?他盜走了山川劍的劍鞘。整個殷家莊都落在了青龍主手上,像暮雲紗這樣的寶貝絕不在少數,他別的東西都熟視無睹,為什麼偏偏要一把殘劍的劍鞘?」
「關於這個,我原先也有些猜測,據說殷聞嵐曾經說過,他一生只有兩樣東西得意,一個是山川劍,一個就是『海天一色』,」謝允灌了一口涼水,接著說道,「所以如果海天一色有什麼秘密——諸如信物、鑰匙之類,他會放在哪裡呢?」
周翡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
吳楚楚卻莫名地追問道:「哪裡?」
周翡解釋道:「當然是山川劍上。天下第一劍是怎麼想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如果周圍的人都還不如你靠譜,你最信任的也就剩下手裡的刀劍了。」
吳楚楚先是恍然大悟,隨即又看了她一眼,懷疑周翡在指桑罵槐,找碴氣謝允。
謝允依然在裝蒜,好似全然沒聽見,站起來結了賬,又催兩個姑娘把剩下的雜麵餅打包帶走:「走吧,這窮鄉僻壤的鬼地方實在不好投宿,咱們天黑之前怎麼也得趕到衡陽。」
說完,他便徑自起身去拉馬車。
周翡磨了磨牙。
吳楚楚偷偷拉了她一把。
周翡小聲對她說道:「他是不是還來勁了?」
吳楚楚六歲以後就沒見過這樣活潑的慪氣方式,十分想笑,又覺得不太好,只能憋住,跟周翡咬耳朵道:「在衡山的時候,謝公子也是擔心你。」
回想起來,周翡也承認,就以她的本領來說,一口答應紀雲沉拖住鄭羅生確實是自不量力而且欠妥,她自知理虧,便只好往下壓了壓火氣,木著臉沒吱聲。
吳楚楚想了想,又問道:「你當時那麼相信紀大俠嗎?」
周翡略一愣,搖搖頭。
她當時其實不知道紀雲沉在搞什麼名堂,也從沒聽說過「搜魂針」。
吳楚楚奇道:「那為什麼?」
究竟為什麼,周翡自己也說不清楚,她沒什麼計劃,甚至剛開始,她也是耍了詐才從青龍主眼皮底下溜走,知道自己打不過,千方百計地不想跟那大魔頭起正面衝突。
要說起來,她大概是在密道中聽見鄭羅生滿口污言穢語的時候,方才起了殺心。
作惡,這沒什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