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放下雙手,盯著餘生,一臉的驕傲。
「而我,正是弒神者的追隨者,弒神者這世上唯一的傳人,人送外號劍神。」他指了指自己。
劍神?
餘生後退一步,這就是把聖人骨頭換到自己身上,繼而成為一代劍仙的年輕人?
這人可是刷新了人族成仙的紀錄,被永載史冊了呢。
不過餘生厚顏無恥的想,自己算不算刷新了人族成神的紀錄?
就沖這層關係,餘生拱手,「失敬失敬,原來是弒神者的傳人。」
被餘生這麼恭維,石驚天笑的合不攏嘴,「低調,低調」
「作為坐擁四海和東荒的少主人,余盟主更了不得,咱們都要低調。」
他讓旁邊的兄弟讓個座位,請餘生坐下,餘生在抬腳時碰到了一個老漢的竹籠。
竹籠不是很高,裡面的東西卻很沉,以至於餘生碰上去時紋絲不動。
這讓餘生好奇的看了一眼,吃驚的發現裡面巨人有一個嬰孩般的影子。
不待餘生仔細查看,老漢猛地把竹籠移走了,只留給餘生一道殘影。
「這位兄弟脾氣怪,余盟主不要見外。」石驚天為餘生倒一杯酒,「他們全是弒神者的追隨者。」
餘生這才來得及打量石驚天的手下,除那絡腮鬍之外,有兩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
若不是左右端量許久,又揉了揉眼確認,餘生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最後一個就是那老漢了,除了冷著一張臉,略有些佝僂外,與常人無異。
也不盡然,他的雙目很渾濁,眼白覆蓋著一層死灰般的陰翳。
「不瞞余盟主,我們乃弒神者聯盟的人,在下不才,暫任盟主。」石驚天把餘生目光拉回來。
「什麼,弒神者聯盟?」餘生下意識的向後仰,他現在也算半神了。
「對。」石驚天沒有看到餘生的動作,又揚起了頭,「我們志在追隨聖人之子,弒神者的步伐,討伐那些曾讓我們流淚,流血,至今依舊在中原壓迫和奴役我們的眾神。」
「聖人之子已經給予了我們啟示,神也是會流血的,神也是會怕的。」
「唯有讓神低頭,方能讓諸妖屈服,才能為帶領人族走向輝煌。」石驚天越說越澎湃。
「為了人族的榮光,為了弒神者的榮耀。」說到此處,石驚天舉起了拳頭。
「榮耀,榮耀,榮耀。」後將跟著的人跟著喊起來。
那眼有陰翳的老漢也不例外,雙目之中甚至迸發出了狂熱。
餘生驚訝的看著他們,猶如見到了前世要為偶像生猴子的粉絲,很警覺的又遠離他們一些。
石驚天低頭見到了餘生的後退。
他得意地說:「公子身世不凡,想必理解不了我們對弒神者的敬意。」
「他就像我們的先知,我們的老師,甚至我們的父親,冥冥之中指引著我們前進。」
「所以,還請余公子不要見笑。」石驚天依舊一副驕傲的樣子。
面對身為神之子的餘生,他也毫不掩飾對弒神者的追崇。
「不見笑,不見笑。」餘生說,「其實我對弒神者也很崇拜,小時候還拜過他的神位呢。」
所謂的神位是被人們信仰和崇拜的人死後,人們為紀念而立的供奉牌位。
許多鬼正是藉此汲取信仰之力而成神的,餘生的朋友農神就是一位。
這讓餘生記起來,他已經很久沒坐下來和農神好好喝頓酒了。
至於拜弒神者,這也不是妄言。
畢竟是人族的最強者,人間百姓在逢年過節時常拜上一拜,祈求妖鬼退避,保家宅平安。
一同供奉的還有東荒王,西荒王,做生意的還有南荒王。
不過在客棧,被拜祭的只有餘家祖宗十八代的牌位。
當時餘生還不知道他娘是東荒王,深怕有一天被什麼妖怪看上給抓走了。
於是餘生把東荒王,南荒王和弒神者的牌子請了回去,不等拜見,就被老余丟了出去。
現在看來,以餘生的身份拜他們確實有些不合適,尤其是南荒王。
以他娘跟東荒王的交情,想來不是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