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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慢離開以後,大堂一時間安靜下來。
直到跟在蘇慢身後,下頜留一綹鬍鬚的人上前拱手:「姑蘇魚羊樓易牙子見過余盟主。」
「易牙子?」餘生目光從盒子上抬起來。
他聽過易牙子,姑蘇第一名廚,號稱以挖苦別人廚藝為修行,立志參悟廚仙之道的人。
許多從姑蘇過來的客人說起易牙子時都恨的牙痒痒,說他的菜只許達官貴人品嘗。
餘生上下端量他,「聽說你燒的菜不錯?」
「略有所成而已,余盟主若喜歡,易某可以為盟主小露幾手。」易牙子笑說。
聽他話中的意思,對自己廚藝很自信。
事實也是如此,若不然,姑蘇城主在逃走時,也不會把易牙子帶上了。
「那倒不用。」餘生說,「我在揚州也鼎鼎有名。」
易牙子也聽過餘生的廚藝,以他整日挖苦別人,立志當廚仙的性子,自然不以為然。
只是對方乃東荒王兒子,不便挖苦。
易牙子只能道:「我燒的菜餚極鮮,世上少有,絕不是普通的菜餚可以比的。」
他極力想讓餘生嘗嘗自己的手藝。
現在姑蘇城不行了,而他只要抓住餘生的胃,後面就有著落了。
只是身為廚子,餘生也有自己的驕傲,「怎得,你意思是說你燒菜比我好?」
「不敢」,易牙子拱手,「人不同,口味不同,廚藝難分高下,在下只想讓盟主嘗嘗我的手藝。」
「也成」,既然易牙子都這麼說了,餘生也不再推辭,「待會兒你就露一手。」
易牙子謝過,起身輕出一口氣,現在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在將來的災難面前就無憂了。
旁邊姑蘇城的城衛斜眼看易牙子,心說這孫子倒會見風使舵,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
這時,後院的帘子被挑起,方才出去洗眼睛的楚生和卜居回來了。
他們捂著眼,「哎呦,余掌柜,你的手下都什麼變態!我恨不得我的眼是瞎的。」
「怎麼說話呢,你說誰變態了?」葉子高不高興了。
「沒說你」,楚生放下手,指著後院,「外面,就你那男扮女裝的手下,在角落讓,讓…」
「讓人家看那東西呢。」楚生說不下去,卜居幫他說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干如此勾當,太噁心了。」卜居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餘生安慰倆受傷的心靈,見泥書生掀開帘子匆匆走進來。
「主子,這人瘋了。」泥書生怒道。
在他身後,姑蘇城蘇慢痴情追進來,「夫人,別走,縱然你是男的,有那東西,我也不在乎,我是真的愛你,不因滄海,不因桑田,不因男女而變。」
「可我在乎。」泥書生說,現在他跟吃了一百個蒼蠅一樣噁心。
餘生也看不下去,打了個響指,讓泥書生剎那間消失回了封印卡。
「夫人!」見白光閃爍,蘇慢心覺不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卻抓了空。
「夫人,夫人。」蘇慢繞著泥書生消失的方向團團轉,「夫人,你別走,我真的好想你!」
對於蘇慢而言,在夫人重新出現在面前的那一刻,什麼理智,城池都消失了。
他的眼裡只有她,朝朝暮暮思念的她。
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而是生死。
它殘酷地剝奪回憶,讓她在記憶里一點一點消失,如同指間沙,想抓卻抓不住,眼睜睜的看著過往一切,如夢似幻。
這種感覺,比百爪撓心還難受,比劍扎刀割還痛。
他曾奢望過用筆,將夫人描述出來,讓她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哪怕只是虛的也好。
然而,世上字詞千萬種,卻沒有一種為她創造,蒼白的語言難以描述她的好。
抓不住,夢不見,蘇慢只能埋首到寫故事中去逃避,將那一腔的思念埋葬。
但當夫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那種思念迸發了,讓他失去了理智。
如果這一切是夢,那死在裡面也好。
聽姑蘇城主哭的
第七百四十二章 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