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之後,餘生把狗子放在凳子上,教它為狗處事的道理。
「誰給你的膽子,居然去攔一群黃皮子,它們一人放一屁也能熏死你。」餘生指著狗子腦門說。
黑貓,警長拖著鹹魚在地上來回撕咬,餘生煩不勝煩,「再有下次,你把它們倆帶去,它們有王八拳。」
「還有砒霜,正好練練它腳力,省的在客棧好吃懶做。」
餘生正絮叨著,大街上傳來馬蹄聲響,倏忽之間來到客棧門前。
馬嘶之後,客棧大堂鑽進一群戴著斗笠,披著蓑衣,腰上挎著刀,拖著繡驢黑披風的衙役來。
披風著了水,已經抖落不起來了。
但這些衙役威風不減,在踏進房門後,目光如電,很快盯上餘生。
「你就是客棧的掌柜?」當頭的衙役厲聲問。
「我不是。」餘生果斷說,
衙役上下打量,見他胳膊掛在脖子上,「你就是客棧掌柜。」
「我就不是客棧掌柜,你有什麼能證明我是客棧掌柜。」餘生說。
你娘是你娘都不好證明,遑論客棧掌柜了。
餘生故意拖時間,目光瞥向清姨,暗暗向她打眼色,豈料小姨媽無動於衷。
「我說你是你就是。」當頭衙役不耐煩的一揮手,「把他拿下。」
後面的衙役上來押餘生,餘生忙躲在清姨身後。
這些衙役要繞過清姨去抓餘生,仿若有一道牆橫在他們面前,讓他們前進不得。
餘生只當小姨媽把他們嚇住了,探出頭理直氣壯道:「你說我是掌柜我就是掌柜了,我還說它是掌柜呢。」
餘生指著坐在凳子上低著頭挨批的狗子。
狗子見餘生指它,適時朝這些衙役「汪汪」叫起來。
衙役樂了,「難道客棧掌柜是條狗?」
餘生這才覺出不對來,「你才是狗。」
「現在認了?」衙役又把臉冷下來,「有人告你殺害巫祝,跟我們去衙門一趟吧。」
「認又怎樣,你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
衙役打斷他,「得了,你的另一項罪名就是假借城主之名到處招搖撞騙。」
「誰假借城主之名了,我真叫城主小姨媽。」餘生說。
清姨無奈,也不知餘生怎麼把這稱呼換算過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身份暴露了呢。
「城主是你小姨媽?別逗了,城主還是我丈母娘呢,你信不?」當頭衙役說。
清姨挑眉,聽餘生道:「我信你個芝麻球,誰是你丈母娘,小心我向城主告狀。」
「等你見到城主後再說吧。」衙役說,「現在我先帶你去見見衙門朝哪兒開。」
「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餘生說。
衙役被逗樂了,「你小子倒是挺能說,什麼就有錢無理,放心,只是帶你去問話。」
「你若什麼也沒做,到時候我親自把你送回來。」
但關鍵是,餘生他真做了,到了衙門,不是輕易能糊弄過去的。
「那我也不去。」餘生說。
衙役擺手,「帶走,帶走。」
上前捉拿餘生的衙役為難道:「老大,這……」他們目指清姨。
這人雖不動,卻如山,把一道摸不到的牆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捉不住咫尺之遙的餘生。
「怎麼了?」為首的衙役納罕的上前一步,恰在這時,大街上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響。
來的馬蹄疾,濺起高高水花,然後在客棧門前「吁」的一聲整齊停下來。
客棧門口一衙役上來在為首衙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為首的衙役奇道:「他們怎麼來了,也是來捉他的?」
餘生一聽,左手抱住清姨的胳膊。他決定了,今天誰也別想把他帶走。
「砰,砰」,餘生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踩起水花的聲音,接著站在門口的衙役紛紛躲閃,仿若有東西在橫衝直撞。
這人很快從雨幕之中鑽進客棧,站在門口頓時把光給遮住了。
「哈哈,生掌柜,好久不見啊。」來人爽朗的說。
「鳳姐。」餘生脫口而出,能有這身材,又這麼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