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站在凳子上,手裡棍子不留情,讓南北深怕捅錯地方。
「也不看看本少爺是誰。」餘生戳著南北肚子。
他從懷裡取出腰牌,舉給南北看,「識字不?本少爺乃新上任鎮鬼司指揮使,城主是我小姨媽。」
「嘚瑟。」清姨抬頭看餘生一眼,又低頭繼續端量這夜明珠。
南北仔細查看那牌子,關於鎮鬼司,雖與他無關,但城裡傳遍了。
對指揮使和城主的關係,南北也捎帶著略有耳聞,當時還好奇這幸運兒是誰。
萬料不到,被他嫉妒的人居然是眼前這小子。
南北的心一時七上八跳,知道踢到鐵板了。
「敢訛我,我今天非扒你一層皮。」餘生捅著南北肚子,回頭對清姨道:「是吧,小姨媽。」
什麼!那人是他小姨媽,那豈不是……
南北一暈,昏死過去。
南北坐在凳子上的兄弟也一時慌亂,有站起來的,有呆坐的,凳子一頭翹,弄個人仰馬翻。
「安靜。」餘生回頭對南北的兄弟怒吼,鎮住他們後回頭又捅南北,「這就不省人事了?」
草兒也覺著這人太不經嚇了,也不知他得知餘生「小姨媽的姐妹也是我小姨媽」的理論後會做何感想。
餘生不解心頭之恨,木棍下移尺許,正要迎頭痛擊讓南北甦醒時,感到脖子後有冷風吹。
他回頭一看,那老媼在後面飄起來往他脖子裡吹氣。
讓他更氣的是,女鬼鳳兒居然也往他脖子裡吹氣。
「叛徒。」餘生把鳳兒拍走,又推走這老媼。這老媼也是,都被兒子賣了,居然還護著他。
他跳下凳子來,吩咐白高興,「他不是要長住麼?把他們身上錢取下來,然後扔到後面通鋪去。」
草兒說:「直接把錢取了,然後把人趕走不就行了。」
餘生把棍子放下,「咱們又不是黑店,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把錢掙了。」
他回頭看挪步到門口的幾個人,「你們去哪兒,不管你們家老大了?」
這幾個人擺手,「我們跟他不認識,不認識。」說罷這七個人出門撒腿就跑,只留下了那憨貨。
「你怎麼不走?」餘生問他。
憨貨望著跑路的兄弟身影,又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南北,「老,老大還在這兒呢。」
餘生意外的看憨貨一眼,「你倒是個老實忠心的。」
憨貨瞥清姨一眼,見她低頭,不服氣的對餘生說,「你怎麼罵人呢,誰老實了,誰老實了。」
他舉起拳頭,「再說我老實,我血濺五步給你看。」
大哥曾告訴他,出來混的,千萬不能老實,誰老實誰被欺負,是以他要以血捍衛不老實的尊嚴。
「得得,你不老實,成了吧?」
憨貨這才高興的放下指著自己鼻子的拳頭。
「嗬。」身後的葉子高驚訝,「這小子身上帶這麼多錢?」
「多少?」餘生趕忙回頭湊過去。
葉子高把行囊取下來,「身上有五六貫……」
餘生不高興了,「才五六貫也叫多?」
自從客棧在城裡半貫一碗販粥大賣後,餘生早不把五六貫放在眼裡了。
「還有一張錢莊憑證。」葉子高取出來,「上面有七十貫。」
「我了個去。」餘生跳起來搶過去,「這賣娘的生意這麼賺錢?」
他轉身要問那憨貨,見憨貨正悄悄的喝酒碗裡的酒,舌頭舔了舔,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這憨貨倒是對這炮打燈青睞有加,他愜意的又飲一口,見餘生看他,忙要放下。
放下後又明悟過來,他指著餘生手裡的錢,「老大付過錢的。」
餘生才說過要光明正大的掙錢,還真沒權利阻止他喝酒,心說這憨貨倒是精明的很。
「你喝。」餘生揚了揚手裡的憑證,「這些錢……」
「巫院給的。」憨貨不在意的說,「要是能找到那柄銅鏡,他們還要再付一半。」
這柄銅鏡顯然不是普通銅鏡,估摸著就是盲眼說書人說的那銅鏡了。
鎮子上鄉親對那銅鏡一直當作傳說,只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