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荒,不夜城客棧。
餘生依舊在端量面前的鬼文字,只有一個,他剛臨摹出來的。
鬼文字複雜,如同鬼畫符一般,每臨摹一筆,就得抬頭確認一下,然後再看下一筆。
對於旁人而言,這般臨摹鬼文字雖然麻煩,但一筆一筆也可以臨摹下去。
但對餘生而言,卻是一個頗耗精神的事。
他往往抬頭看一筆,低頭去寫時,卻忘了那一筆怎麼寫了,只能抬頭去看,讓自己拼命記住。
然而,等低頭時又忘記了。
如此翻來覆去好幾次,才能寫上一比,只臨摹了一個字,餘生便已經汗流浹背。
這在餘生的練字生涯中是不常見的。
因為他對現在流行的文字生而知之,現在這鬼文字不認識也就罷了,臨摹居然遠不如常人。
「這算有得就有失?」餘生搖搖頭,苦笑。
外面響起腳步聲,黃狗妖大著膽子領著手下走進來。
「菜在上面,想吃什麼自己點」,餘生指了指牆上的菜牌,低頭繼續忙。
他很喜歡這座客棧,如前世看過的某個日劇的食堂一般,櫃檯把他圍住,身後是後廚。
店小,幽靜,又不至於太冷清,兼還可以當個小二,餘生很愜意。
他現在面前擺放的鬼文字,是餘生臨摹最容易的一個鬼文字。
與他隱隱之中有一種共鳴,對於他十分的親近。
餘生的手不住地在在空中臨摹的這個字,覺著客棧忒安靜,抬起頭,見三個妖怪在看著他。
「怎麼了?」餘生不解,「不吃飯,那來客棧幹什麼?」
「啊,我們來找狗爺,狗大爺。」黃狗妖說。
「什麼狗子爺?」餘生迷糊,手依舊在憑空寫著那個字,狗頭倒是有一個。
黃狗妖指牆上掛著的狗子畫像,「它,這位狗爺。」
「哦,這孫子呀」,餘生回頭喊「狗子,有同伴找你。」
黃狗妖他們看著餘生,「我懷疑你在占我大哥便宜」,黑狗妖說。
「有嗎?」餘生隨口答應一句,手忽然停下,他回頭看,見那鬼文字漂浮在空中。
如同他寫風字時一般。
餘生訝然,輕輕一推,「嘩」,憑空掉下一股明淨的水。
「這鬼文字是水之意?」餘生驚訝的說。
在以前,雖為東荒王之子,但餘生操控水也只能在有水的時候操控。
若身處沙漠中,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他不能操控水來作戰。
但鬼文字,居然可以憑空生出水來。
餘生又想到了風,去中荒以前,他寫出人類文字的風,需感悟天地之間變化寫出才有用。
但到了風息穀,得到了「風」的鬼文字後,他只要寫出這字,便可以憑空生風了。
「憑空而生」,餘生嘟囔一句,對鬼文字更好奇了。
狗子這時候跑出來,見到了黃狗妖,「汪汪」的叫一聲。
窮奇在旁邊翻譯,「他問你們來幹什麼?」
「我們來請教幾個問題」,黃狗妖笑眯眯的說。
窮奇又翻譯給狗子,狗子再汪汪的說。
「不是,你們都是狗,用得著這麼麻煩?」餘生抬起頭說。
黃狗妖一愣,「汪汪」,開始對著狗叫起來。
「汪汪」,狗子回答。
餘生撓了撓頭,「算了,你們還是用人話吧,不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呃」,黃狗妖無辜的看著反覆無常的餘生。
「我倒不怕你們拐走他,我怕你們拉皮條,我得看著點兒」,餘生說。
餘生可不想客棧里再多一個女狗妖。
「行吧」,黃狗妖答應一聲。
他把一直藏在他和黑狗妖身後的齙牙妖拉過來,「狗爺,您看看,這是不是變強了?」
餘生掃一眼,「哎呦,我的親娘,這應該去找巫醫吧?」
齙牙狗妖的齙牙沒了,臉被打腫了,就像去整了個容,變成了豬。
狗子倒是很高興,「汪汪」的叫,讓齙牙妖當自己的小跟班。
畢竟碰到一個與自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