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客人們已經用罷飯了,或上路,或去休息,大堂里寥若無人。
胡母遠他們三個在下面嘀嘀咕咕,不時地看一眼木梯。
黑妞奇怪,靠過來,「你們仨不幹活,在這兒嘀咕什麼呢?」
「我們懷疑掌柜的想獨吞我們的錢。」葉子高說,「不然為什麼遲遲不下來,肯定心裡有愧。」
「嘁」,黑妞發出不屑的聲音,「掌柜獨吞你們的錢,會心裡有愧?那你們也太小看掌柜的厚臉皮了。」
「你看,黑妞也認為掌柜的事想獨吞我們的錢。」葉子高回頭對胡母遠倆人說。
「去,誰說了?」黑妞坐下,為自己倒一杯茶,「你們昨夜終究還是拉掌柜的入伙了?」
三人頹然,「不拉不行啊,我們三個還是太弱了。昨兒碰見的乾屍,見了錢就來勁兒。」
「那他遇見掌柜的,算是棋逢對手了。」黑妞說。
餘生也是見錢眼開的主兒,有了錢,特來勁兒。
「你們昨夜掙了多少錢?」黑妞又飲一口茶。
「算上乾屍劫掠來的,少說近萬貫,單說那乾屍的懸賞,有一千貫。」葉子高說。
「噗」,黑妞一口茶水噴在葉子高臉上,「這活兒這麼賺錢?帶上我一個。」
葉子高擦去臉上的水,「不就萬貫,看你那點出息子,弄我一臉口水。」
「反正你也吃過不少了,嫌棄什麼。」富難打趣葉子高。
「你還衛口水呢,讓她噴你一臉水?」葉子高沒好氣的說。
在他們鬥嘴時,一張醜臉從後廚探進來,掃了一圈後問:「余掌柜呢?」
「還在睡呢,你誰呀?」葉子高回頭問。
醜臉驚訝道:「你們看見我這張臉,不覺著怕嗎?」
「怕倒是不覺著怕,就是不認識你是個什麼東西了。」葉子高奇怪,「你是哪兒的妖怪?」
但凡從客棧後廚出來的,絕大部分是客棧自己人,因此葉子高倒不用喊有妖怪。
「你那什麼眼神,居然不認識我們。」另有兩個醜臉冒出來,打量著客棧內。
「原來是不夜城的丑狗三兄弟呀。」三張臉往這兒一擺,葉子高馬上把他們認出來。
他站起來,「不是我說你們,就憑你們這三張醜臉,還想嚇壞被狗子長期薰陶的我們?太幼稚。」
三張醜臉耷拉下來,齙牙狗妖說:「我就說吧,咱們距離狗大爺還遠呢。」
「哎」,黃狗妖說:「狗大爺那是得天獨厚,巧奪天工,不是咱們比的,咱們還得繼續努力。」
狗子懶懶的趴在長桌下,抬頭欲言又止,又趴下了。
話是好話,聽得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黃狗妖不是來找狗子的,他一揮手,「走著,繼續讓驕蟲給咱們蜇去。」
驕蟲自從成了食徒後,為了方便自己用飯,不至於餓死,單為自己開了一家客棧。
餘生看在他們自己出錢建的份兒上,也就饒恕他了。
那家店裡的小二隻有驕蟲自己,客人也只有他們自己。
因為他們所在的山頭太荒涼了,荒涼到無人經過。
不過,這三狗妖自從見到那客棧後,經常去驕蟲那兒串門,為他們整一整容。
他們剛轉身,黃狗妖記起來,「對了,我們找余掌柜幹什麼來著?」
「好像有人找他。」齙牙妖也記起來。
「看我這豬腦子。」黃狗妖一拍自己的額頭,又返回來。
「老大,你那不是豬腦子,你那是狗腦子。」齙牙妖善意的提醒他。
「啪」,黑狗妖給齙牙妖一巴掌,「不許你侮辱狗。」
齙牙妖迷惑,「我怎麼侮辱狗了?」
「你把豬腦子說成狗腦子,那不是侮辱狗,那是什麼?」黑狗妖說。
「就是。」黃狗妖附和一句,忽覺著有些不對勁兒。
算了,這個不重要,黃狗妖對葉子高說:「余掌柜呢,不夜城有個漂亮的姑娘來找他。」
「漂亮姑娘?」葉子高下意識地站起來。
「咳咳。」黑妞咳嗽。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