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方面的摧殘還在繼續。有姝從空間鈕內取出一條毛毯墊在地上,自己則盤腿落座,用一根銀針反覆扎紙片人。渾身的骨頭已被踩斷的安成浚連站都站不穩,正肢體扭曲地趴在地上,本以為痛苦已經過去,卻發現大腦里像塞滿了釘子,滋味簡直難以言喻。
已被踩出許多腳印的紙片人被少年捏著,扎了腦袋扎脖子,扎了脖子扎胸口,一路向下。安成浚也直到此時才想明白,這詭異的疼痛竟是拜安有姝這個廢物所賜。
&究竟是什麼手段?你怎麼學會的?快住手,否則我早晚要殺了你!」他沒往異能方面想,因為安家人都知道,安有姝生下來就是個廢物,要不是他母親醫術高超,一直在幫他調理身體,沒準兒早就夭折了。
有姝不答反問,「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邊說邊繼續扎針,一刻也不空閒。
即使安成浚是體質為ss級的特種人,這會兒也有些扛不住了,咬牙道,「生辰八字是什麼?安有姝,我警告你快點放了我,否則等我哥哥從馬塔星系回來,一定會擰斷你的脖子!你忘了小時候他怎麼整治你的嗎,是不是很痛快?我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他一定會讓你屍骨無存!」
有姝最討厭被人威脅,把紙片人的脖子輕輕往下一按,和前胸打了個對摺。安成浚再也支撐不住,悽厲地哀嚎起來。他的脖子斷了!正以詭異的角度垂落在肩膀上,如果不是體質過硬,恐怕就死了幾百回。
有姝對他耐摧殘的程度表示嘆為觀止,又黑又圓的大眼睛都明亮了幾分,「你命好硬!我原本打算把你折騰死,又給你救活過來,再折騰死,再救活過來,但現在卻能省很多事。ss級的特種人好厲害!」
安成浚恨之欲狂卻口不能言,趴伏在樓板上的林德海也已流了滿身冷汗。少年說話的表情很天真,嗓音清脆婉轉不含一絲殺氣,然而正是因為這幾近於天真無邪的殘忍才更令人恐懼,因為在他心目中,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加諸於旁人的痛苦只會讓他快樂,不會留下愧悔。他既像旁觀者一般冷靜,又像主宰者一般高高在上,誰若是與他為敵,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下場。
曾縱橫戰場,幾近死亡的林德海,頭一回對某個人升起如此濃烈的恐懼感,他周圍的樓板竟被自己流出的汗水浸透,染出一圈人形濕痕。哪怕在星系第一強者姬將軍面前,他也能保持不卑不亢,卻在少年無意識地打擊下頹勢盡顯,只因他知道,姬將軍再強大也是有原則有底線的軍人,而少年卻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當特種人恐懼到極點時,隱藏在體內的異能會不受控制地激發出來,以達到保護自身的目的。林德海貼和在樓板上的皮膚已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金屬甲,直到聽見將軍的警告才回過神,立即收斂。
&動用異能,你周圍的磁場已經有變化了!」飛行攝像頭正漂浮在穹頂,把諸人的反應一一攝錄,也把廠房內的磁場變化掃描進智腦。姬長夜盯著優哉游哉的少年,又飛快瞟了一眼狼狽萬分的下屬,心裡滿溢著說不出的驕傲。別人或許會覺得少年殘忍邪惡,但看在他眼裡,無疑是一種更為魔魅的誘.惑。只要打開監控器,看見少年的一舉一動,他的下腹隨時隨地都在腫.脹,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炸。
他披上寬大的浴袍,坐進沙發里,用手壓了壓挺得太高的那處。
另一頭的林德海流出更多冷汗,體表的汗毛盡皆倒豎,不像是監視人類,倒像是潛伏在星際巨獸身邊。為了緩解太過緊繃的神經,他逐字打道,「將軍,安有姝是個小怪物!他根本不需要我們保護,正相反,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有生命危險!」
姬長夜但笑不語。
有姝臉上不見半點異樣,眸光卻微微閃爍。把安成浚的脖子折斷之後,他又問了一遍,「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停頓片刻又補充道,「忘了解釋,生辰八字就是你的出生日期,能精確到幾分幾秒最好。」
安成浚瞪眼,斷裂的喉管內發出呼哧呼哧的氣音。有姝拍撫額頭,恍然大悟,「哎,差點忘了,你脖子被折斷了,不能說話。」末了將紙片人的細脖子掰正,還用指尖把那條摺痕壓平實。
又是一陣生不如死的劇痛襲來,安成浚斷裂的脖頸竟詭異地慢慢長好,仿佛之前所受的傷害只是一場幻覺。這一幕不但驚住了受害者,也驚住了兩名旁觀者。隨著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