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昭道「你該不會真被那妖女迷惑住了吧。」
陸賦開口道,「不要做其他蠢事。」陸賦想著他之前是不是有些看輕元帝儀了,十幾歲的小丫頭,行事卻是心狠手辣到如斯地步。「想方設法保住惋幽的性命才是現在該做的。」
陸平昭不服氣,「她是爹的孫女,她現在只剩一口氣,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御醫說了,這傷勢太重,就算勉強活了下來,日後恐也會留有病根。
陸賦平靜道,「就是因為她是我孫女,你是我兒子,我才跟你說這些。不要去做蠢事。如果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就該知道以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陸平昭冷笑,「我聽得爹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這一句。」他越過陸賦走了。
陸賦嘆氣,山雨欲來風滿樓,終歸是有些徵兆的。
……
鳳靡初按著答應她的,果真讓曹洛給她送了冰糖葫蘆來。陽春奇怪,這糖葫蘆怎麼和外頭賣的不一樣。元帝儀咬了一顆,露出很是天真爛漫的笑容來,看得陽春都跟著嘴饞起來了。
曹洛身後跟著四名大漢,他一板一眼的道,「鳳大人說近來皇都可能不怎麼太平,這幾個人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能以一敵百,留在姑娘身邊可以保姑娘周全。」
元帝儀嚼著糖葫蘆,漫不經心的問,「是他們厲害還是曹洛你厲害?」
曹洛不作聲。
元帝儀道,「我知道跟在鳳大人身邊的人都是虛懷若谷,你不說話,也就是你比較厲害了,那不是應該把你送過來麼。」
曹洛想起鳳靡初的交代,元帝儀問什麼他如實說就得了,可能這樣她還比較願意提早放他回去,「屬下的職責是保護鳳大人的安危。」
元帝儀打量著他,他跟著鳳靡初這麼多年,一定知道鳳靡初不少的秘密,「你是鳳大人的屬下,又不是我的屬下,在我這不必用這兩個字。你說如果我開口跟鳳靡初要你,他會給麼?」
曹洛回道,「屬下不願意過來。」
「鳳大學士給你多少工錢,我加倍的給你。你可以問問我府里其他人,整個皇都估計都沒有像我這麼大方的主人了。」
「即便如此,屬下還是不願意。」
元帝儀笑道,「看來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鳳大學士也。把這四個人帶回去吧,我這裡已經是養了很多人了,再容不下這四位。」
曹洛只聽鳳靡初的命令,而鳳靡初讓他把這四個人帶過來,「可是……」
元帝儀打斷道,「你要明白一點,你家鳳大人想如何只是他想,最後接受不接受取決於我。還是他只教了你一半,沒教你當我說讓你走的時候你該怎麼做。」她壓低了聲調,「你要再不走,我就把你留到晚上,吃完了宵夜再回去。」
曹洛很爽快的抱拳,行禮,動作一氣呵成,「告辭。」
元帝儀朝陽春勾勾手指讓她彎腰,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陽春點頭,小跑追上曹洛,「曹大人,我送你。」
元帝儀津津有味的吃了一串,打算留兩串第二天吃的,沒想到到了夜裡,已經是要就寢了,丫鬟都服侍她換了衣裳,幫她取下發上的簪子,把頭髮散開。她卻說嘴巴淡,把剩下的糖葫蘆也吃了。
元帝儀吩咐那丫鬟,「去打點水來給我簌簌口。」
她躺下,把竹籤放在手心裡戳,想著明日得要人去傳話讓鳳靡初再給她多做一些,都不夠她吃的。她調整了一下枕頭,慢悠悠的問道,「外頭的是梁山君子還是採花大盜?」
刺客沖了進來一刀劈在床上,床上的人早就不見了,他砍的不過是床簿被,元帝儀站在他身後,用一根竹籤將他右手刺穿釘在桌子上。
吹進一陣冷風將桌上的蠟燭吹熄了,黑暗中只聽到元帝儀玩味的聲音,「來了幾個人?」
那刺客想反抗,卻不知道元帝儀施了什麼妖術,他手腳都動彈不得,他只能咬舌自盡了。
元帝儀扔了手裡的竹籤,撿起了刀子,這刀沉,她便乾脆拖在地上,刀口劃在地面發出很刺耳的聲音。大雨傾盆而下,元帝儀站在檐下,大雨密集的順著瓦往下淋,形成了雨簾。
院裡有五個刺客,加上咬舌死掉的那個,一共六個,就不能湊夠十個來個十全十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