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但現在誰也沒找到他的目的。
就無計可施了嗎?也未必。趙長啟按照自己之前調查問卷的那套思路,不知道外星人的目的,或者真實面目,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他目前的行為來看,他知道外星人可能暫時不願意與地球為敵,甚至不願意讓大部分人知道他外星人的身份。
那就乾脆讓他們為敵——但這個想法也只是想一想,外星人的利益現在已經和政府的利益產生了一些捆綁,可能他只是在網上剛發一個泄密的帖子,幾分鐘之後就被請去喝咖啡了。
威脅不成,也許可以利益交換。
也許趙長啟可以用自己的投靠換一個名額?但就算外星人同意了能換,政府這邊能同意嗎?這個名額就像一輛被兩隻鎖鎖住的自行車,只開一個是騎不起來的。同時向兩邊交換?他又哪來的籌碼呢?能把他單獨賣給一邊換到名額,就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
除了自己,趙長啟還有什麼能作為交換條件的呢?就算有,又有多少價值呢?
人總是願意把自己看成是獨一無二甚至神聖的,但只有在想把這種神聖變現的時候,才發現它的含金量竟如此之低。
如果交換也不行,似乎就只剩下一條,這條也是歷史上,絕大多數絕望者對殘酷現實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乞求,或者說好聽點,祈求。
最開始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趙長啟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尊嚴,是啊,男人的尊嚴,到底值多少錢?無價之寶?
這顯然跟生命是無價之寶一樣,是個可笑的幻覺。
但他隨後又想到,難道在這個世界上,願意出賣自己尊嚴的人還少嗎?
在這個巨大的社會實驗中,會有多少人願意出賣自己的尊嚴呢?
價格又是多少?
作為一名調查員,他完全有權限查閱這方面的資料。
相關的資料非常的多,自從實驗開始之後,對實驗人群的建檔、分類、追蹤、統計、建模的工作就一直在進行,差不多每周都會有一次總結,總結一周內實驗人群的分布情況,用於分析貴賓對實驗的目的性。
按照目前最新的模型來看,實驗人群大體可以分成一下幾類:
第一類是對實驗項目完全不合作的類型,這一類人細分成兩種,要麼就是本身有錢,對除了自己賺錢的事情以外根本不關心,要麼就是把這個實驗看成是個無聊的項目。這種人一般經濟條件都不錯,事業心比較強,既沒空聽耳機里的聲音瞎BB,又不稀罕實驗提供的這點費用,所以索性就不理睬。還有一種就是性格原因,他們本身的性格就非常孤僻,不喜歡甚至牴觸跟人聊天和互動,還有一些存在病例性的心理疾病,本來是在項目中,想通過這個談話來進行治療的,但顯然僅僅是談話並起不到作用。這一類人群占整個實驗人群的總比例很小,不到百分之4。
第二類是對實驗項目被動合作。所謂被動合作,就是他們對實驗本身並不是很關心,但他們關心的主要是錢和任務體系。這一類人通常是剛進入實驗系統,還沒有被貴賓「轉化」的,他們的概念當中,對貴賓的態度還是傾向於他只是一個耳機里的聲音,做他的任務能掙錢,相當於對待某一份工作的上級,也許有一點服從和敬畏,但也僅僅是看在錢的份上。在實驗時間以外,他們基本上還是該幹嘛幹嘛。這類人占總比例的百分之20多。
第三類是對實驗項目有積極性,也包括了實驗項目中絕大多數,超過百分之50的人群。這一類人通常就是對新鮮事物有好奇心,這種好奇心既促使他們配合貴賓的一些任務,相互互動,在他們之間建立某種信任和聯繫,同時也反過來繼續促使他們建立更多的互動。在實驗時間之外,這一類人還會在其他社交平台上互相交流自己的實驗經歷,討論相關話題。
剩下的全都歸為第四類,也是監察部門重點監控的一類,過度積極型。
在實驗初期,他們通常的表現都是情緒亢奮,對任務和對話的響應程度異常的高。
到了實驗中期,幾乎唯貴賓的話是從,甚至可以拋棄任務的獎勵影響。
為了貴賓,他們可以拋棄既有的社會關係,包括從公司辭職,和對象分手,遠離家人朋友,甚至不惜違法犯罪
第三十五章 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