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皆是漆黑的夜色,連夜幕中繁星的光芒也被輕雲籠罩,星光陳黯消遁,只有海水逐岸碎在沙灘上邊的聲響不斷傳來。
周遭靜謐,唯有風聲吹過眼前那片茂密生長的熱帶雨林時,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這難道不是回酒店別墅的方向?
南風望著眼前那片如同高聳的天然屏障一般的茂密叢林,有點傻眼。
迷路了?
她一個從來都自詡方向感極佳的人,一個曾經獨自穿越過沒有任何指示地標的荒灘戈壁的人,居然會迷失於一片明明已經走過的海灘之上?
臥槽這不科學啊!
周圍很安靜,沒有人家,沒有聲音,甚至,連頭頂的星星都有些黯淡無光。
這種曝露在深夜裡的場景,這樣的寧靜詭異的氛圍,她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印象,就是恐怖小說中描寫的xx犯.罪現場。
其實,並不是不害怕的。
掩埋在心底的那一絲絲恐懼漸漸隨著越來越冷的海風蔓延出來,她這個人越是在害怕的時候,越是習慣性的去想更加恐怖的事物,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越怕越琢磨,越琢磨越怕。
眼前的熱帶雨林深處漆黑一片,仿若深藏著一直蟄伏的困獸,或是藏匿著不知名的生物,或是、人群。
那心底的恐懼似是藤蔓植物的觸角,沿著她的小腿一點一點爬上來,透過皮膚,滲入骨縫,直達心臟。
她甚至有點後悔了,自己剛才大概真的不應該意氣用事,一走了之。
她拖著略顯麻木的小腿,一步步挪到沙灘旁的一塊礁石上坐下,強迫自己面對著繁密的樹林坐下,她不敢面朝大海,因為背後滋生的不知名的恐慌,才是最要命的。
她得面對它。
海風從空曠的海灘上席捲而來,陰且冷。
南風慢慢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來叼在唇間,她試圖點燃打火機,可是風太大,她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越緊張越打不著火,越打不著火越緊張的不得了。
她的手有些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
此時背後海灘的方向卻突然傳來了聲響,細細分辨之下,像是人的腳步聲,有些急切,有些雜亂,在黑暗之中尤為清晰。
南風一顆心登時提到頭頂,在她剛想回身的那一刻,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現在知道害怕了?」
南風頃刻間被嚇得猛地一激靈,『嗷』的一嗓子尖叫,從礁石上方,以一個完美的狗啃泥的姿勢直直摔倒地上。
她的一雙長腿還搭在礁石之上,但是整個身子卻扣在沙灘上,柔唇親吻砂礫,難度係數百分百。
她索瑟著抬起頭來,緩緩映入眼帘的,是一條黑色亞麻長褲的褲腳。
季逸愣了一下,隨後長臂一撈就從地上將眼前正對著自己行五體投地之大禮的人拎了起來。
南風抬起一雙漆黑的眼眸看著他,眼神中的情緒複雜難明。
季逸不禁好笑,伸手輕柔的將沾在她臉上細小的砂礫拂去,低聲問她:「真害怕了啊?」停了一下又笑道:「臉都嚇白了。」
他的手指溫暖乾燥,貼在她冰涼的臉上,是溫溫的暖,那溫熱的火苗一點一點順著血液流進心裡,然後猝然在心間點起一團熊熊烈火!
季逸看著她眼中忽閃而過的一道精光,停在她臉上的手忽然一頓,心想,不好。
就在他神經線繃緊的那一瞬間,南風一把扣上他的手腕,拉著他的胳膊將他狠狠向地上一摜,電光火石之間季逸毫無防備,整個人面朝沙灘栽倒下去。
南風仍舊沒有放開緊扣他手腕的手,而是順勢跪坐在他身體兩側,將他那條胳膊用力向背後一別,隨之整個人壓到他背上,一個鎖臂,左手就從他手臂下穿過,抓上了自己右腕&手在地面向腳的方向略微平拉,左臂做槓桿狀上撬,同時用肩膀抵住季逸的肘部,向下一下壓,將力量全部作用在他被她緊緊箍住的手腕上。
一套木村關節技加上鎖臂,完成得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季逸腕上是關節微微翻轉的痛楚,不過他倒是十分冷靜,不反抗也沒有掙脫,只是說:「你又發什麼瘋?」
南風氣勢如虹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