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阿百站在門口。
「夫人。」阿百低聲道。
「阿百,晏先生有沒有叫你們去山上找東西?」她握著手電筒問,她不知道是否又會是一個戒指的故事,她風裡雨里去彌補自己的過失,他卻將東西藏了起來。
「沒有。」阿百道竟。
許自南點點頭,明白。
晏暮青這個人說她了解吧,於她而言,他完全就是一個迷,若說她不了解吧,在一起這麼久,還是能有一點感覺的。在這一點上,晏暮青和她很相似,那就是將內心裡屬於自己的東西埋得很深很深,別說和人分享,恨不得藏得更隱秘一些,所以,即便是要找珠子這種事,他也不會假手於人。
「阿百,我要去個地方,我知道你會阻攔我,可是我還是會去,所以,要不你再帶兩個人跟我一起吧。」她把手電筒交給阿百。
「可是……」阿百猶豫著。
「走吧。」她走出了房間門。
天分明亮著,許自南卻拿個手電出門,阿百看了眼天色,也猜到些什麼,招招手,示意跟來幾個人,和許自南一起出發了。
「阿百,先不要跟晏先生報告吧,我相信你。」她看著阿百手裡的手機,大概猜到阿百要幹什麼。
阿百再度猶豫,不過,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目光堅定了許多。算了,反正晏先生現在也不在夏園裡……
阿百沒有猜錯,許自南果真是去山上的。
「阿百,感覺好難啊……」許自南站在山腳下,望著冬天干枝橫生的山坡。
「夫人,您在車裡吧,我帶人去找就好。」阿百在她身後,看著裹在厚厚羽絨服里的她,雖然穿得臃腫,可仍然顯得很嬌小,嬌小得讓人覺得站在這冬天的冷風裡隨時都會被風給吹倒了一樣,就像今早在山頂,一秒的時間,只差一秒,她就會像片葉兒一樣,真的飄遠……
許自南眯著眼,看著遙遠的山頂,悠然,「我也去吧……」
路,總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的,珠子又是因為她而掉落,當然也得她自己找回,只不過,這一次她再不會像找戒指那樣把自己逼入絕地一般地虐待自己,她會穿得很暖,她會為自己照亮,她會尋求保護,她不會再讓自己受傷。
「阿百,你先走。」她讓阿百給自己帶路。
阿百沒說話,只用行動表明自己聽她的指揮,在她前方,像座大山一樣引路。
她和阿百想的一樣,真要找珠子的話,從上面往下找會比較靠譜,畢竟山崖不是筆直下來的,它有個傾斜的坡度,珠子那么小的東西,不至於就滾到崖底來了。
然而真的找起來談何容易,他們上了山頂,從掉落的地方開始找起。
阿百原是不要許自南下崖的,可是許自南自己堅持,「阿百,我得下去,我會小心的,我就在你旁邊,不走遠,真有什麼事兒你可以隨時抓住我,就像上午一樣,我相信你。」
她今天說了好幾個「相信你」,阿百看著她,再一次遂了她的願。
她的確很小心,一步一移,也緊隨阿百左右,然而,那兩顆珠子的目標太小太小,他們一起找了好幾個小時,從山上到山下,再回到山上,從夕陽西下再到夜色籠罩,最終還是沒有找到。
「會不會晏先生來找過了?」她想起了那枚戒指。
阿百搖頭,「不會,晏先生出去了,應該沒有來山上。」
「出去了?」她還一直以為他在房間裡。
「是的。」阿百道,「每年都是這樣,晏先生上午去上壽品,下午就一個人出去,誰也不帶,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她站在山頂上,終於放棄了繼續找下去的希望。應該是很難再找到了,風一吹,沒了土,入了水都有可能……
「夫人,算了吧。」阿百再次勸她。
她點點頭,轉身,走到晏暮青媽媽墓前,背對著阿百,輕道,「阿百,你稍微站遠點,我和婆婆說下話。」
阿百一怔,依了她,走遠。
她靜靜地看著寂寥的墳塋,原本該有墓碑的地方空空的。這一刻,她竟然覺得自己離晏暮青很近很近,這是怎樣一種心理?
「媽……」她輕輕叫了一聲
tang,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