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南沒有在家休息,也沒有去畫廊,晏暮青走後,她就回了娘家,當然,去之前,還是被徐姨逼著喝了藥瑪。
狗狗真是通人性的小動物,她好多天沒回來了,可是小波跟她一兒也不陌生,見著她就圍著她打轉。
她沒有在晏家吃早餐,特意回家來跟小波一起吃的。
回家就是好,完全不用一本正經坐在餐桌旁跟一群不喜歡的人一起吃東西,而且,她還可以吃自己喜歡吃的。
許家的廚子,因為她喜歡川菜,所以投她所好學了幾手,她一出嫁,他)的川菜就沒用武之地了,好不容易她回來,早餐就給她做了川味擔擔麵,外加幾個開胃菜,讓許自南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她沒有告訴晏暮青她回了娘家陪小波,反正小麥會說的,此刻,小麥的車還在那停著呢,大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陪小波玩了大半天,連小波都玩累了,蔫蔫地去了自己窩睡覺。
小波的窩在馮汐的房間,可見之前小波在這個家裡地位遠超許墨滄,而今,這個房間裡已經多出了好些許墨滄的物品,床上的枕頭也從曾經的一個變成了兩個,可見,這扇緊閉的房門,已經因為上一次的事故而對許墨滄打開了。
許自南在馮汐房間裡待了一會兒,想起那個終日隱在黑暗中的媽媽,暗暗嘆息,如果這種表面的平和與幸福能一直維持下去,也未嘗不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安定。
她立在窗口,窗簾是拉開的,窗外秋光逶迤,樹高天遠。而她記得,曾經的時光,媽媽房間裡的窗簾從來都是關閉的,從不拉開,從不……
人有時候總是太執著,其實,只要放下一個執念,打開一扇窗戶,風景就會完全不一樣澉。
她扶著窗框,如此認為。目光從遠處收回,卻發現窗框處的牆紙磨損得有些嚴重,再細細觀察媽媽的房間,好幾處牆紙都有破損了,好像是什麼東西砸上去砸出的印記。
她立刻想到的是曾經的媽媽如何將自己關在這密閉的空間裡,將東西一件一件砸到牆上發泄……
但願,這樣的日子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吧……
傍晚,她還是在娘家吃的晚餐,只是,吃過飯以後,小麥就出現了。
「夫人,晏先生說,您該回家了。」小麥畢恭畢敬地來請她。
「我在家住幾天不行嗎?」她沒好氣地說。
「夫人,晏先生說,您還得回去吃藥。」仍是那般恭敬的語氣。
她在跟晏暮青這段婚姻里,一開始就給自己框下了一個框,不爭不鬧,安安靜靜做一個合格的晏夫人,所以,她後來的行事,都以晏暮青的意志為尊,並沒有想過反抗,再後來,這種遵從就成了習慣和自然。
此刻,她雖然心中對晏暮青的命令有牴觸,但是,還是放下了自己的不快,跟著小麥回去了,反正小波也吃過了,它自己再玩會兒也該睡覺了。
於是,跟工人交代了一番,自己回房間收拾東西,打算跟小麥回去。
出嫁的時候,沒有帶太多東西過去,這一次既然回來,乾脆帶些自己愛看的書過去,免得偌大一個書房,全是晏暮青的書,她除了畫畫和玩電腦就沒別的事可干。
想到晏暮青昨晚說要喝茶,晏家並沒有人專於茶道,徐姨給他奉茶一直都是開水直接沖泡,並沒有專門的茶道工具,她便把家裡一套新的上好紫砂拿了出來,打算一併帶去。
此外,還收拾了幾件特別喜歡的衣服,通通裝起來。在衣櫃的收納箱裡,還有些髮夾釵子什麼的,是從前在家裡的時候用的,有時候不想梳頭,將長發隨便用釵子固定一下。
她拿起其中一支,黃楊木釵,鳳翎釵頭。眉頭微皺,眼前畫面一閃,好似孟潮白畫的畫裡,其中一副,她就是戴著這支釵……
她將釵子扔下,另取了兩支,又在收納箱裡看見一支護手霜。
她也記不得什麼時候把這支霜放在裡面的,只知道好像很久了,而她從來沒有用護手霜的習慣,所以一直擱在這裡。
她拿起來一看,都已經過了保質期了呀!
於是順手一扔,扔進了垃圾桶。
如此磨蹭了好一陣,才提著一大包東西交給小麥,和小麥一起回了晏家。
催著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