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說定了,文某先行告辭,今晚約了晏先生共餐,夫人如果有空,也恭候夫人光臨。」
「好的。」許自南微一沉吟,答應了。
不管怎樣,外人面前,她和晏暮青是夫妻,而且得是恩愛夫妻窒。
下午的時候,晏暮青果然來了電話,直接打到店裡,笑笑接的,再請她接。
她還是一樣的心思,無論如何,不會讓外人看出來她和晏暮青在冷戰,所以接了電話,極淡的一聲,「餵?」
「南兒,文先生來過了嗎?」他在那端問。
「是的!來過了!」她硬邦邦地回答。
「談得怎樣?」
「很順利,我答應下來了,十六幅畫,一副壁畫,兩個月交貨。」她想到了價格問題,反問他,「至於價格,還沒談,我不知道文先生對你來說是什麼人物,這個尺度怎麼把握?戛」
「唔……」他在那端低聲道,「價格當然往最高了要!」
「……」她真是不懂了,「他不是你朋友嗎?」
他又「唔」了一聲,然後頗有深意的語氣,「現在不是流行做生意就是朋友坑朋友嗎?」
「……」好吧,她無言以對。反正是他的朋友,關她什麼事,她真是多此一舉了!
「不用擔心!你要明白一點,藝術是無價的!所以你怎麼要價都不為過!」他在那邊又補充了一句。
「知道了。」她還是淡淡的語氣。
「對了,文先生今天請吃飯,你一起去吧!」他又道。
這事兒她之前已經答應過文先生了,所以也沒矯情,答了聲「好。」
「那我現在來接你。」
「嗯。」她說完把電話給掛了。
晏暮青不多時便出現在畫廊外了,笑笑也正好準備下班,見了他畢恭畢敬點頭哈腰地,「晏老闆好。」
明顯的,笑笑對晏老闆的尊重比對她這個老闆多多了,不然,笑笑不把她的雙皮奶拿給晏老闆來分擔兩份?可見,這世人都是十分長眼色的……
晏暮青也只是點點頭,一如平常的冷淡。
又可見,世人是比較犯那啥的,像這麼貼心熱情,沒有架子的老闆,往往反而得不到重視……
她只是不明白,不管在許家也好,在畫廊也好,為什麼晏暮青看起來更像那個發薪水的人……
「南姐,快跟晏老闆走吧,剩下的我來!」笑笑不無討好地說。
讓許自南很想揭穿她的真面目啊!
晏暮青在那杵著,很耐心地等著她。笑笑兩眼望著,很熱情地盼她走。
她坐不下去了,拿起包,低低一聲,「走吧。」
她領先晏暮青,走在前面。晏暮青三步兩步,似閒庭信步一樣,毫不費力就追上了她,在她身邊慢慢地陪著走。
阿百給他們開的車門,一臉的嚴肅,和昨日跟她一起喝茶的那個阿百判若兩人。
沉默,是如今他們之間的常態。
許自南跟他並排坐在後座,中間隔了老寬的距離,一直望著車窗外。
車裡安靜極了。
這種安靜,是會讓人窒息的安靜,好像空氣都停止了流動一樣,她打開了一點點車窗透氣。
這種悶,讓她覺得難受。她也想不通,怎麼會有晏暮青這樣的人以這樣的生活方式存在著。別的不說,至少,她在他車上坐了無數次,他的車裡從來就沒放過音樂……
「阿百,放首歌。」她說。
倒並不是非想打破這沉寂,她和他的沉寂,雖然此時此刻有那麼點難受,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是,想往他相反的方向奔。
阿百頓了頓,「夫人,沒有歌。」
「收音機呢?」她該想到的,有歌才怪了!
「哦。好」阿百打開了收音機。看來這收音機也沒開過……「夫人,要聽什麼?」阿百在調來調去,不知道定在哪個台。
「隨便。」她說。只要有個人說話就行了。
於是阿百就隨便停了,結果正在播男科醫院的廣告,當那些個十分刺耳的詞一個一個蹦出來時,阿百差點追尾了,馬上又調。
「算了!」許自南繃住臉,「關了!」
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