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瀰漫的妖氣。
妖墟就像一座龐大的城池,深處連接著無數的空間秘境,層層疊疊,迷宮一般。
「據說遠古妖庭時期,這座妖墟之大能獨立成界,不算內部的秘境空間,大小也堪比天庭!」
孔聖坐在袖內乾坤的空間裡,和老、莊一起,隨著趙淮中的前行,打量妖墟。
趙淮中化身成妖神以後,寬袖收縮,將老子三人藏在一片妖甲的甲葉空間內部。
三人圍席而坐,傳聲閒聊。
妖墟弘大,而趙淮中走的並不快,步履從容,暗地裡卻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誰也不知道這座妖族的大本營,到底隱藏了哪些危機。
妖墟真正的底牌,秘密,只有妖皇和混沌妖主全部知道。
趙淮中進來以後,莫名的生出一種心悸感,非常強烈。
顯然,妖墟內有著足以對他造成傷害的東西。
嗡!
就在趙淮中前行時,妖墟忽然震動,內外無數妖陣紋路流轉。
妖皇的聲音覆蓋妖墟:「各部依令行事,準備作戰!」
下一刻,妖墟震動,倏然從之前所在的位置消失。
————
仙界有東南西北四大部洲,環繞護持著中央。
四大部洲以南部州的各方勢力相對自由,天庭的統治力較弱。
其餘除了北部州苦寒,人族涉足不多,東部州,西部州,都是人族繁盛的大洲。
這兩個州不僅地域廣袤,綿延千萬里,仙氣充盈,且一直處於天庭的嚴密控制下。
東、西兩大部州,宛若天庭的雙翼,分從左右,護持著中央天庭。
西部州的石問城,便是四大帝族世家中的燧皇氏風家所在地。
石問城也是西部州最大,最堅固的城池,是西部州的樞紐核心。
城內氣象繁盛,仙界的城池,坐落如山,瑰麗無比。
相傳石問城從遠古與妖族大戰時期,就是人族重城。
初代天庭之主統帥仙魔,在這裡抵禦妖族,進行過無數次血戰。
後世不斷擴建,讓這座歷史名城持續擴大,越來越恢弘。
縱然妖族此番出世,正在攻伐西部州,也沒能稍減這座城市的繁榮,城內人流匯聚,十分喧鬧。
然而就在這個午後,城市上空的雲層深處,悄然滋生出漣漪,空間壁緩緩側分。
無頭的天刑,手執巨斧,身後跟隨著一眾大妖,通過妖墟傳送,從側分的空間壁壘中走出。
最先走出的天刑,身高激增,頃刻間已是高達百丈。
他無頭的身軀上浮現出一道道妖紋,體內洶湧的妖氣,奔騰如長河。
下方,石問城內,立即就有駐防的仙魔生出感應,敲響了警鐘。
鐘聲響起,城內出現了一瞬間的靜默。
西部州原本就和妖族處在交戰狀態,城牆內外的防禦陣列在發現妖族後,迅速升起一層防禦壁。
「妖族來突襲我石問城?」
「如果石問被破,整個西部州的戰局,都要陷入被動,說不定會全線失守……」
「石問是千年不落的仙城,防禦仙陣從遠古不斷添加完善至今,任憑妖族攻擊,也不會被破。
妖族來奇襲石問,不可能得逞……」
城內的人並不慌亂,議論紛紛。
此時,石問城上空,出現一道洞穿了虛空的妖光。
妖墟經過充分準備,內部所有陣紋都在明滅,融合妖皇鍾,遠古石磨等先天靈寶,妖墟各處秘境妖田內,無數的人也被妖陣抽取體內精血,甚至是生命力,轉化成一股磅礴的力量,經過妖陣釋放出去。
一道妖氣澆築的光柱,出現在石問上空,旋即劈落。
轟隆隆!
妖光衝擊在石問城外的防禦壁上。
時間仿佛出現了剎那的靜止。
石問城外的防禦壁開始崩潰,破碎,從遭到轟擊的位置擴散蔓延,籠罩城池的防禦仙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城內,仰頭觀望的民眾,仙魔,瞬間面無人色,鴉雀無聲。
石問城的防禦居然被一擊攻破?!
轟隆!
驚天動地的巨響,防禦壁破損處下方的城牆坍塌,地面和城內的建築成片龜裂。
以千計的駐防兵士同時被妖光捲入,隨著城牆的倒塌四分五裂!
城內中央,一座府邸。
一名身穿仙甲,白髮白須,體型壯碩的老將,神色驚怒的盯著空中出現的妖族,快速傳達了命令:「立即給天庭傳訊,妖族的主力,在攻伐我石問城。
妖墟已經出現,妖族是想奪取石問,在西部州的戰局中掌握主動。」
老將聲音稍頓,又道:
「妖墟出現的第一擊,便擊中了我石問城防護仙陣薄弱的虛位。我石問的防禦仙陣布設變化方式,天庭麾下,知道詳情者不出五人。
傳訊陛下,徹查此事。
必有人將石問的防禦陣列,泄露給了妖族!」
老將話落,怒叱道:「各部,隨本帥迎擊妖族!」
老將名叫風茅,是當代風家之主,造化境的強者,西部州的天庭元帥,仙后清元神母的父親。
他披甲執銳,話罷便沖了出去。
高空,天刑也率領從妖氣通道內走出的妖兵,殺向了石問城破損的位置。
轉眼間,城內城外已是戰火四起。
————
趙淮中長驅直入,逐漸逼近妖墟深處。
他的妖族偽裝身份晃世妖神,是僅次於大妖神的妖族將領,地位頗高。
所以能在妖墟沿途深入,沒有阻礙。
「人皇決定直接襲殺妖皇?!」
身上甲葉內隱藏的空間裡,莊周傳聲詢問。
「嗯,朕仔細考慮過,若是先去妖墟內的秘境解救被囚的人,或許能救出些人,但動手就會暴露,錯失襲殺妖皇的機會。」
趙淮中傳聲回應:
「各路大妖神外出行動,妖墟內部相對空虛的機會來之不易,只有殺掉妖皇,撼動妖族根本,才是我們此行的最大價值!」
「可惜不知混沌妖主在妖墟的具體位置。」莊周道。
「按七雀的記憶,混沌妖主隱藏的秘境空間入口,很可能就在妖墟主殿,但是以她的身份,也不能確定具體方位。」
趙淮中在前行中,眼前浮光掠影般閃過一幕幕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