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對譚綸說道:「譚公,孤想請你出任兵部尚書,籌謀大明軍略。」
「臣願效微薄之力。」
「元敬,你還是出任左軍都督同知,繼續在灤河練兵,一邊練兵,一邊鎮撫蒙古左六翼,指揮蕭文奎、周國泰他們繼續征討喀爾喀和兀良哈各部,假以時日,等俺答汗回過神來,我大明從南、東、北三面包圍蒙古右翼三萬戶。」
戚繼光目光一閃,連忙問道:「遵令旨。殿下,李成梁呢?」
「孤請曹公坐鎮蘭州,展開對青海和吐蕃舊地的攻略,剪除俺答汗的一側羽翼。準備調文長先生過去為甘肅巡撫兼總參軍,再調李成梁、麻貴、牛稟忠等將過去。
等到漠北攻略告一段落,還會繼續調將領和兵馬過去。」
戚繼光和譚綸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麼。
譚綸想到一事,問道:「殿下,臣在《皇明朝報》上看到,正式冊封朝鮮國王,也就是說我大明要出兵朝鮮,臣斗膽問一句,調何處的兵馬?」
「魏公(魏學曾)接任平遼總督,一邊鎮撫兩遼、吉林等地,一邊布兵大同江一線,守住大明邊境。
然後調用肅慎軍東進,再調北海水師北上,水陸並進,徐徐圖之。孤準備調北山公(盧鏜)主持此事,環洲先生(吳兌)為副,傅應嘉、胡守仁、周國泰、高策、葉夢熊分理此事。」
「殿下英明!盧公戎馬嫻熟,持重堅毅,定可勝任此事。」
「殿下,臣呢?臣去哪裡打仗?」
蕭如薰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啊,留在京師里好好讀書。」
「讀書?」蕭如薰傻眼了。
「仗,以後有的是。你現在要都熟悉新式武器和新式戰術,以後是槍炮為主、騎兵為輔的時代,你跟孤一樣,才十五歲,容易接受新事物。先好好學習。」
蕭如薰想了想,「殿下,臣去哪裡學習?」
朱翊鈞說道,「洪武軍事學院,你還暫時不能去。清河店的清河士官學堂,對你來說又太低級了。先去西山武備學堂,跟著薛易好好學習。學好後實戰一番,再進洪武軍事學院進修。」
蕭如薰馬上應道:「臣遵令!」
送走譚綸三人,朱翊鈞休息了一會,轉去室內游泳池游泳。
海瑞帶著王逢猛坐在西苑南華門值房裡。
海瑞施施然,閉目養神,王逢猛卻忐忑不安,左顧右盼,不敢想像這是真的。
「虎臣,你慌什麼!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
「恩師,這裡是西苑,太子殿下居住的西苑啊。」王逢猛小心翼翼地說道。
「正是西苑,為師才敢帶你來,要是紫禁城,想帶都不能帶你去。」
「恩師,門生只是一介粗鄙武夫,怎麼敢入殿下法眼呢?」
「虎臣,你就滿足為師的一點點好勝之心。太子殿下信賴的近臣,李子實、趙孟靜、張叔大、胡汝貞、譚子理,麾下哪個不是人才濟濟,一一舉薦給殿下,獲得重用,為國效力,屢立軍功。
就連徐文長和李卓吾,都識拔舉薦了不少人才,為之一盛。偏偏老夫這裡,孑然一人,外加一個不通文墨,老是胡言亂語的狗才。
唉,老夫五十有六,快要花甲了,不知還能蹦躂多久。老夫這一輩,似乎除了罵人之外,沒留下什麼政績,慚愧,實在慚愧。
機緣巧合,一時興起,收得你這樣一位拿得出手的門生,當然要儘早舉薦出去。你早日成才,為師也就安心了。」
王逢猛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一位十七八歲的內侍走進來,笑眯眯地對著海瑞拱手作揖:「海公!」
「祁言啊,太子殿下得閒了?」
「海公,殿下還在游泳,不過殿下知道海公來了,叫奴婢前來,請海公先去勤政堂坐會。」
「好,那裡比這裡涼爽多了。」海瑞一甩袖子起身,指著王逢猛說道:「老夫新收的門生,王逢猛,報備過,要一起見殿下。」
「知道,殿下囑咐,一併請進去。海公請。」
「走了虎臣!」
海瑞招呼一聲,雄赳赳氣昂昂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