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人們批判性的審視,這個愛面子的男人徹底社死。
他氣惱地指了指她,想替自己辯解什麼,最後甩袖而去。
殿內的宮女們無比同情溫淑妃。
自古帝王多薄倖,果真如此!
一大早周瑾行就跟吃了炮仗似的,看誰都不順眼,但他昨夜召溫淑妃侍寢,留不留子嗣是個問題。
底下的內侍不知如何處理,黃內侍只得硬著頭皮追問周天子要不要送避子湯。
周瑾行頓住身形,劈頭蓋臉就開罵,「一黃毛丫頭,用什麼避子湯?」
黃內侍:「」
他無端挨了頓罵,心裡頭叫苦不迭。
周瑾行窩了一肚子火氣,背著手去朝會,甚至連早食都沒心情吃,被那女人氣飽了。
身後的黃內侍做了個手勢,下頭的人們算是明白了,周天子是要留子嗣的。
雖然溫淑妃被禁足三月,可是侍寢後沒服用避子湯,一旦她有機會誕下皇嗣,兩宮勢必得掀起一番爭奪。
今日黃內侍無端受牽連,朝會上的百官也叫苦不迭。
周天子火氣賊旺,全無往日的沉穩,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幾名官員被他訓斥得狗血淋頭。
底下的溫宗榮大氣不敢出。
他曉得昨晚自家閨女侍寢,這一早周天子就冒火沖天,回想昨兒閨女硬剛周天子的情形,多半跟她脫不了干係。
溫宗榮愁得要命,生怕周天子找茬兒,心中一個勁祈禱:
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上頭的目光忽然投了下來,周天子面無表情道:「溫愛卿以為如何?」
那一瞬,溫宗榮如被雷劈,仿佛見到了他的太奶!
在溫御史飽受精神折磨時,他的好閨女已經回到了長春宮。
程嬤嬤原本高興不已,哪曉得轉頭就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溫淑妃禁足三月,不得離開長春宮半步。
這是天子口諭。
程嬤嬤憋著疑問送走傳旨的內侍,整個人陷入了極度恐慌中。
她哭喪著臉,追問自家主子,「娘娘好端端的,怎麼就被禁足了?」
溫顏睏倦地打哈欠,滿不在乎道:「伴君如伴虎,我怎麼知道。」
程嬤嬤急了,試探問:「娘娘是不是沒侍奉好聖上?」
溫顏想去睡回籠覺,敷衍道:「他沒說不好。」
程嬤嬤更是發愁了。
因為一般來說,妃嬪侍寢後都有賞賜,結果非但沒有賞賜,反而還被禁足了三月!
這簡直匪夷所思。
溫顏不理會她的焦慮,自顧去躺屍了。
程嬤嬤欲言又止。
倒是采青早已猜到了什麼,偷偷拉過她的手,小聲道:「嬤嬤就別問了,我覺得多半是因著竇娘子才被禁的足。」
這話點醒了程嬤嬤,不由得跺腳,「簡直是胡鬧,這是在拿前程去做賭注啊。」
采青露出無奈的表情,「嬤嬤稍安勿躁,娘娘知曉分寸。」
程嬤嬤「哎喲」一聲,想說什麼,又怕討人嫌,遂忍下了。
永福宮那邊一直在關注長春宮的動靜,得知溫淑妃被禁足,鄭惠妃震驚不已。
秦嬤嬤歡喜道:「娘娘只管寬心,淑妃到底年幼了些,不懂事。」
鄭惠妃沒有吭聲。
她的心情很是複雜,一邊嫉妒溫淑妃能近天子的身,一邊又歡喜溫淑妃被罰禁足。
兩種矛盾心情啃噬著她的心。
不過更多的還是危機感,因為一旦溫淑妃能接近天子,就意味著她有很大的機會懷上子嗣。
倘若長春宮得了皇嗣,又剛好是個皇子,那太子的地位就尷尬了。
畢竟是從宗族手裡抱養進宮的,哪裡比得上周天子自己親生的崽?
想到這裡,鄭惠妃如坐針氈。
快到正午時,正陽殿那邊送來一份廊餐。
所謂廊餐,是朝廷官員常參後的工作餐,因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