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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懷德次子高處俊周歲生日宴會鬧的不歡而散,章鉞早早告辭離席,直接到前庭叫上李多壽等十幾名親兵出門,乘馬車一路回家。
剛進門孟管家就出來稟報,說卞極上午回來了,派人來請他過去一趟。章鉞只好又出門,乘馬車前往汴樓,在門前下車,只帶了李多壽一起進去。
基於上次撞破好事的經驗,這回章鉞不敢直闖,只到後院等著,讓一名店夥計進去通報。等了一會兒卞極才穿著睡袍出現在二樓走廊上,睡眼惺忪的樣子。
「堂上坐!」卞極在二樓上扶著欄杆招呼了一聲,又跑回房間去了。
章鉞到堂上等了一會兒,卞極換了一身黑色圓領窄袖長袍,沒戴幞頭,髻上插著黃楊木簪子,腳上趿著淺口布鞋,懶洋洋地在寬榻上坐了,歪著頭斜視章鉞問道:「那女人長得是不錯,也很有味道,你打算怎麼辦?收房?」
「嘿嘿……這你就別問了,一千人還是太少,我需要更多!」章鉞知道他問的是宋瑤珠,以及那邊偷渡去會州的人口。
「就那一千人,很多都是奴婢,說是人市子上買下來的,但我懷疑他們可能在做一些拐賣人口的事,其實對於他們來說,是不用花什麼錢的,等於是無本生意,你不覺得吃虧麼?」卞極有點想不通這個問題,但也知道會州確實很需要人口,等朝庭移民,還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
「錢財小事而已,有什麼虧的,只要那女人上手,一切都值了!」章鉞無所謂地說。
「好吧……一個婦人而已,怎麼說你呢!勸你小心點,別玩脫了才好!他娘的我去接收人口,他們居然敢對我動小心思,不是看你的面子,直接端了她老巢。」卞極想起鄆州的事,滿心不爽地說。
「一千人都到會州了麼?洛陽那事會不會有後患?」章鉞想著柴守禮如果知道是自己讓他賠了錢,不知作何感想。
「人差不多到了,這兩天應該有消息回來,洛陽的商號現在改到南市東面了,不過為了不引人注意,我讓他們改了個名,叫忠和商行。我建議各地分號隨便起名就好,不要一樣的名稱,反正歸關中惠和總號統管就行了。」卞極想了想說。
「行吶!那就這樣吧,封先生在關中坐鎮,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另外鄆州那邊,什麼時候能再搜羅人口出來?你也應該能想點辦法吧?」
「我可以在滄州、冀州搜羅點人口,與鄆州那邊送來的集合,明年開春可以運過去一批。」卞極仰著頭盤算了下,認真地說。
兩人正說著,店夥計帶著一名黑衣年輕男子快步走到門口,朝里指了指,轉身走了。章鉞漫不經心地看過去,不由吃了一驚,來人竟然是張智興。
「末將拜見將軍!有事稟報!」張智興臉膛曬得黑黑的,憨厚之氣去了不少,多了幾分軍人的彪悍,悄悄偷看了卞極兩眼,有些猶豫的樣子。
「這裡沒有外人,有事說事!」讓張智興親自跑路,章鉞意識到可能是大事了,便催促道。
「稟將軍!今年以來我們一直在做兩件事,一是大量修建房屋,安排軍屬定居,並墾荒屯田;二是修築軍堡軍城,修通道路。這些事情都需要石料,也就是在高平戰事結束後,我們幾個營回會州,溫別駕、李司馬、韓參軍等人找宣校尉商量後,遷移了梁苯吉的部族到屈吳山西面開採石料,並由李司馬在那裡監督。」
張智興說得很詳細,章鉞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也不急,便應道:「嗯……這都是之前安排的,繼續說……」
「六月的時候在會寧關南面採石時現了石炭,這個沒什麼,但十月中的時候,又在屈吳山現鐵礦了,還有伴生銅礦……」
「什麼什麼?鐵礦?你確定?」這真箇意外的驚喜,章鉞一下坐直了腰,上身前傾著,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這不但是有鐵和銅,重要的是還有石炭,這就是煤,煉鋼都不成問題。
「末將不敢說謊,確實是鐵礦,但卻是羌人最先現,報與州司馬李良弼。宣都使知道後,把這事壓下來了,派末將回京稟報,請將軍拿主意。」張智興顯然不認為石炭有什麼用,只說鐵礦的事。
「坐坐坐……坐下說話!」章鉞心思百轉,親自起身扶張智興坐了,讓張智興有點受寵若驚,想了想又問:「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