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來得快,停得也快,空氣卻更加潮濕。一樣的季節,一樣的天氣,卻給了兩人不同的風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心情。
這不是邂逅,遇上這樣的人和事,並不算美好。卻也是邂逅,這雨就下進了章鉞的心裡,平靜的心湖已起了漣漪,然而束手無策,太被動了。他還有著吊絲情節,渴望自由,渴望掌控,渴望力量,非常不喜歡這種欲出手卻無力的感覺。
看得出,她是個溫厚又樂觀的女子,下樓時步伐已變得輕快,頻頻回頭張望,見他還在樓上看著揮了揮手,很快就消失在小樹林後。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宿命,會怎樣?
「可憐的人吶!生生被父母禁錮了,不……應該是那頑固的禮法!」章鉞眼望遠方嘆息一聲,轉身下樓而去。
所謂認領人手,章鉞只挑著青壯選了五百,趕到一邊後悄悄確認,找出其中地位最高的鄭堂主,將兩份公文給他,一份是路上過所校斟,另一份是請鄆州補辦戶籍。另外讓鄭堂主通知宋瑤珠,讓她改扮成商隊到館陶縣集合,這事就算幫到了。
至於那個叛徒趙香主,他帶了剩下的俘虜投了田弘信,自有宋瑤珠清理門戶,章鉞才不管這閒事。處理完這事返回大名府時,正是傍晚時分,卞鈺聽說他回來了,立即跑出門來,撲進他的懷裡。
「你離開兩天,我卻感覺是兩年一樣,真惱呵人……」
「怎麼?想家了還是想我了?」章鉞低下頭以臉貼著卞鈺的額角,感受著她的體溫,用力抱緊了她。
「都想……很想很想……」卞鈺嫣然一笑,抬頭伸手捧起他的臉細看著,久久不願放下。
「那我們回家吧!」章鉞拉著她的手一路小跑著進了後宅臥房,返身飛快地關門,轉身將卞鈺擁懷裡,大手輕車熟路就探向她的腰帶。
「等等……回了東京,我們就要分開,人家覺得好不習慣,你準備什麼時候娶人家進門?」卞鈺抓住章鉞的手,撫向自己的臉。
「還娶個鬼啊!直接搬進我家住下算了!我又不會把你當妾對待。」見她這舉動,章鉞一臉戲謔地說。
「啊……就怕我哥哥不答應……」卞鈺一怔,有些不情願地找理由說。
「嘿嘿……哪能真這樣草率,逗你玩呢!說起來有件事,等回去了你再問問他,就是將你們家的產業與我的合併分股,以後也一併交給他打理,看他願不願意?」章鉞對卞極的產業早就垂涎,現在終於是時候談一談了。
「那我試試看吧!要是我哥哥不同意怎麼辦?」卞鈺心裡有些忐忑地說。
「那你就直接搬來我家住啊!」章鉞怪笑起來。
「真壞!這事你也做得出來!竟讓我回去要挾我哥哥……」
「你現在是我家的人了,當然要為我們的新家著想啊!這事回京了再說,且容我先獎勵你一下!」章鉞躬身伸手一抄,抱起卞鈺撲向-床-榻,轉身放下了帳簾。
一會兒,件件衣衫從帳簾縫隙飛出,飄落在地。寬大的-床-榻顫動歡叫起來,有節湊地左右搖擺。
五天後是七月二十六,章鉞終於回到東京,由汴河水門入內城,到浚儀橋送卞鈺回汴樓,適逢卞極不在,卞鈺又不想住汴樓,要回家中。章鉞只好送佛送到西,陪著多走幾步路,送她到汴樓對面不遠的永康坊內,這兒才是卞家大宅,占地二十餘畝。
章鉞將她送到門前,總算脫身了,再回船上向前一點就是洲橋,章鉞先扶著老爹下船,等親兵搬下行李一起步行回家,門房老張見主人回來了,立即招呼奴僕出來搬東西,一面找人去後宅通知。
楊君萍和程雅嬋忙帶著下人出來迎接見禮,老爹章永和大咧咧的受了,直接揮了揮手,也不吭聲。楊君萍和程雅嬋相視苦笑,很是委屈地帶著下人退去。
章鉞扶著老爹入內,卻見裡面到處空蕩蕩的,原本添置的很多家具不見了,想必是新宅已經修繕完畢,就等著自己回來搬家了。安頓好老爹,讓管家調婢僕伺候,章鉞回後院一問楊君萍,果然如此,新宅早就修繕好了。
次日,章鉞先將老爹送去新宅,然後調親兵幫忙搬運家具,忙活了一上午還沒完,不過下午他得去侍衛司銷假,把這些瑣事交給楊君萍,她比較擅於管理家務。
帶上杜悉密乘車到左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