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哪裡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落草為寇。
趙鵑為什麼不乾脆嫁給大善人呢,有吃有穿有用,再也不用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
所以,對於皇帝、張居正、朝廷而言,河南土地問題,必須解決,而且是徹底解決,才能震懾觀望、冥頑不靈之徒。
朱翊鈞強忍著笑意,再跳啊!一個個的都不吱聲了!
那戚繼光立刻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渾身都是勁兒,敵人在哪?!在哪兒!感覺自己能一個能打十個!
「凌部堂上了本奏疏,還是河南陝州地界的事兒。」朱翊鈞從手中摸出了一本奏疏,這本奏疏是凌雲翼到任河南後上的奏疏,既不是請命,也不是匯報災荒,而是說到了陝州一個苦命的女子,姓趙名鵑。
「陛下聖明!」也不知道哪個朝臣帶頭喊了一聲,群臣皆是俯首齊聲說道:「陛下聖明!」
朱翊鈞去了文華殿偏殿,主要目的是炫耀。
「若是無事,那就退朝吧,先生,戚帥隨朕來。」朱翊鈞環視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人跳出來反對戚繼光封公之事,但是他沒有等到有人跳出來。
「臣等恭送陛下。」群臣俯首送皇帝離開,今天是凱旋大喜之日,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給皇帝添堵,喜事喪辦,陛下的刀也是非常鋒利的!
今天搞了這麼大的陣仗,就辦了一件事,給戚繼光封爵,再無其他事兒了。
但紅毯鋪在了雲龍石階之上。
烈日高懸,天朗氣清,戚繼光騎高頭大馬慢行至金水橋邊,在下馬石前下馬,身穿朱紅暗花紗袖麒麟補服,帶七梁籠巾貂蟬冠,捧一枚方三寸三分厚九分的銀印,一步步的走上了金水橋。
現在陛下這個意思很明確了,還要他繼續打仗,至於犒賞的事兒,那就由陛下去頭疼就是了。
「以平倭討虜之功,欽定奉天中興推誠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左軍都督府左都督、仍領京營總兵官,封奉國公,歲祿三千石,同氣連枝,休戚與共,縷縷之忠,惟天可鑑!」
馮保念完了聖旨,帶著幾個小黃門開始忙碌,首先要將七梁籠巾貂蟬冠換成八梁,將侯爵銀牌換成公爵金牌,金牌上有陛下親筆提寫的一句:上天祐民,朕乃率撫。威加華夏,實憑虎臣。賜爾金符,永傳後嗣。
戚繼光歲數大了,兩鬢都白了,不是誰都跟司馬懿一樣,野心那麼大,貪慾那麼高,當初收回大寧衛、熱河軍堡營造的時候,戚繼光已經覺得值了。
戚繼光也是一邊看一邊問,對快速帆船很好奇,這玩意兒跑得這麼快,真的不會散架嗎?
馮保快走了幾步,來到了戚繼光的一側,戚帥跪的是天子,是大明,又不是他這個宦官,他還是知道禮節的,他將盤子上的銀印以及佩刀取回,交給了印綬監太監封存,快步回到了月台之上。
奴僕們爭相揭發,再經過循環拷問彼此印證後,一共一百四十戶,查出了四十萬畝田來!全都詭寄在各個王府、將軍府的名下,但是這些田畝可是一粒米都不會給王府上貢。
這一百四十個鄉賢縉紳,已經在押送入京的路上,凌雲翼的意思是:先不殺再看看。
戚繼光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朝堂上迴蕩著。
凌雲翼的意思很明確,他就是要把河南從清丈老大難,變成還田急先鋒。
這一日,西山煤局放了一天的假,雖然季風的改變,夏天的煤煙不會吹向京師,但王崇古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停了西山煤局的採煤煉焦等事,而是安排了全面檢修,防止出現重大生產事故。
朱翊鈞嘮嘮叨叨了很久,把戚繼光不在京師,大明最近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對戚繼光他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封藩海外之事,已經和張居正溝通過了,先讓出了五服的宗親出去,再讓潞王就藩,最後就是皇嗣了。
這把刀沒什麼名貴的,普通的制式軍刀,唯一特殊的就是這是皇帝從小到大用的刀而已。
後來大家都對免死之事,避而不談了。
「朕知道,朕從沒有責怪之意,否則歷年考成,也不會對河南網開一面了。」朱翊鈞笑著說道:「這不是朕把凌部堂派去了嗎?一個個都爭著搶著去清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