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肯收他,元輔還不知道大司馬?全浙會館開館,大司馬甚至沒住在全浙會館,嫌學子們吵鬧,都是沈一貫他們在張羅。」
「我也不知道孫繼皋拜在了誰的門下。」
張居正和呂調陽並不清楚新科狀元到底是誰的門下,但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是禮部尚書萬士和的門下。
孫繼皋出了宮後,回到了翰林院坐班,沒過多久,萬士和就差人把他叫到了禮部去。
萬士和聽到了消息,那叫一個氣急敗壞,因為有起居注的緣故,文華殿上發生的事兒,很快就送到了禮部,發生了什麼事,萬士和知道的一清二楚。
萬士和看著孫繼皋就是怒其不爭的問道:「你脖子上頂著的是什麼?」
「腦子。」孫繼皋嘴角抽動了下說道。
萬士和不停的拍著桌子說道:「不,是漿糊!漿糊伱知道嗎!就是把面和點水的漿糊!」
「你鼻子下面長的是什麼?」
孫繼皋打了個寒顫說道:「嘴。」
萬士和怒氣沖沖的伸出手,拇指和食指夾住,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憤怒的說道:「不,是擺設!擺設你知道嗎!就是一點用都沒有的擺設!你不懂你可以問啊,我禮部沒事做?還要天天盯著你寫奏疏嗎?」
「你寫完拿來問問我,問我能不能上奏,你拜我為座主,能不能給我這個恩師一點點面子?就一點點?!」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生氣,絲毫不顧及斯文嗎?」
孫繼皋吞了吞喉嚨搖頭說道:「不知道。」
萬士和走到了孫繼皋面前,憤怒無比的喊道:「你當然不知道,你馬上就要成為京師的笑柄,讀書人的恥辱,堂堂狀元,三年取一科的狀元,被一個十一歲,剛讀書一年的幼沖天子,罵的找不到北,惶恐認罪!」
「而我,你的座師,就是那個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的那個懶鬼!」
「之前我初任禮部被陛下罵了兩次,現在,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撿回來一點點的臉面,都被你踩到了泥坑裡!」
「臉都丟盡了!」
孫繼皋低聲嘟囔道:「又不是我一個人上奏言奪情之事。」
「就只有你一個人!堂堂的狀元!國家有戎事,梁夢龍因為金革之事起復,所以大家都不吭聲!」萬士和指著孫繼皋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金革無辟?不知道嗎?讀書讀到哪裡去了?我給你講講?」
孫繼皋看了看萬士和,爭辯道:「這不正好說明,是這聖明之朝致綱常之壞、風俗之弊一至此極也?」
「大臣起復,群臣不以為非,且從而贊之;群臣起復,大臣不以為非,且從而成之。上下成俗,混然同流,率天下之人為無父無母之不孝,無倫理綱常,乃天下之大弊。」
萬士和聞言面色立變,厲聲問道:「這些話,誰跟你說的?」
「掌詹士府事張四維。」孫繼皋看瞞不過去了,只好開口說道:「學生也是這麼想的!」
萬士和聽聞大怒,而後扶著桌子說道:「去,去找他,日後不要說我是你的座主!以後你的座主就是張四維了,去立刻就去!」
萬士和見孫繼皋一動不動,厲聲說道:「滾!」
孫繼皋見萬士和真的生氣了,趕緊走了,萬士和發怒起來,還是有些可怕的。
沒過多久,禮部司務來尋萬士和主持部議,推開了門一看,大驚失色,萬士和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這一下子就把司務給嚇懵了。
「太醫,太醫!宣太醫!」司務張皇失措的大聲叫喊著。
等到萬士和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抬到了太醫院,而太醫正在對一人影稟報著什麼。
「萬尚書就是氣急攻心,厥過去了,驚厥之徵,待會兒就醒來,已經醒了。」陳實功也是極為欣喜,得虧萬士和身體還算健朗,否則這一次能不能挺過去,還兩說。
李時珍拿開了切脈的手,也是鬆了口氣,他之前就在太醫院做過太醫,就當了兩年,讀完了醫書就直接辭職跑路了。
在京師給人看病,看好了要死,看不好也要死,左右都是橫死,奈何皇帝直接把他抓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