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河郡城外的大地轟隆隆的顫抖了起來,城頭上的城防營士卒慌亂的朝遠處看去,一群黑甲組成的鐵流滾滾而來,旌旗蔽天,眾人都呆住了,那一面迎風飄揚的騎一營旗在如今的北耀州可謂無人不知,所有人都納悶,他們這怎麼離開邊關到斥河來了。
城頭之上一個湊人頭的北耀邊軍老卒,抵不住家中兒子的糾纏,之前已經放他當兵去了,就在騎一營,看著眼前的黑甲精騎,老卒心想著自己的兒子肯定在其中。
看今天騎兵氣勢洶洶的樣子,怕不是又出什麼大事了。
「騎一營奉將令執法,斥河城城防營片甲不得離城,違令者斬!」沙河一道怒喝聲在進城門的時候突兀地響起。
「諾!」
一道道應喝聲響起。
城頭上的城防營士卒渾身一顫,騎一營的目標竟然是陳防營,到底出什麼事了?
隨即謝長空手一揮,兩千騎兵趕赴四門,接替斥河防務,所有城防營士卒都呆在原地不准擅動,斥河百姓看著街道上奔馳的黑甲騎兵,疑惑不解,一旁的孩童大聲的呼喊著:「娘,快看,是騎一營!」騎一營以斥河子弟為基礎重新組建,是斥河人的驕傲,如今親眼見到騎一營士卒,大家紛紛翹首相望。
城防營士卒也不敢惹事,放下手中的兵器與身旁的人湊到一起,小聲的討論著出啥大事了,突然老人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持矛而立,渾身透露著颯爽之氣,與從軍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老人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身前問道:「小瓜子,這麼大陣仗,出什麼事了?」
小瓜子一看是自己的父親,心中也是一暖,從軍這麼久也想家人了,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父親大人,軍令在身,恕不能相告!」說完就挺直了腰板在一旁站崗。
老人不僅不生氣,反而打心底覺得兒子有出息了,像個北耀州漢子了。
沙河帶著人蠻橫的衝進了城防營管帶牛衫的府邸,把牛家所有的人召集到了庭院的空地上,一腳上前就將一臉疑惑的牛衫踹翻在地,冷冷的看著他:「前兩天你抓回來的人在哪?」
牛衫此刻心中早已慌了神,難不成這年輕人還真是個大官,在騎一營面前他這個小小的城防營管帶連個屁都算不上,牛衫的手顫抖著指向了角落裡的一間草房,沙河大步走進,將裡面的陳遠俊放了出來,餓了幾天的陳遠俊身體有些弱,先吃了沙河遞上的乾糧,謝長空在一旁匯報著:「陳將軍,屬下奉令,騎一營已經接管斥河防務!」
這話如同五雷轟頂般在牛衫的腦海中炸響,陳將軍?騎一營?這個年輕人不會就是新任的北隘州副將軍陳遠俊吧?
想到這,牛衫當場就昏死了過去,自己的兒子剛剛帶人去小村抓人去了,嚷嚷著要去把那個小娘們搶回來。
「死定了!」昏倒之前的牛衫,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他兒子呢?」陳遠俊看到已經昏倒的牛衫,也是一陣無奈。
「稟將軍,下人說那小子不久之前帶著人去小村了,說是抓人去了!」一旁的沙河答道。
陳遠俊臉色瞬間陰寒。
「走!」陳遠俊大喝一聲,轉身就朝門外奔去。
———
陳遠俊的家門口,圍著幾十個牛家的家丁,牛潑笑嘻嘻的看著人群中的張顏,嘴角不自覺的流出了口水。
兩名親衛拎著一戰刀就擋在了張顏之前,身旁就是陳遠俊的爹娘,手中拿著鋤頭和眾人對峙著,小村的鄉親們看到此情此景,都趕過來幫忙,一群人吵吵嚷嚷,絲毫不懼。
北耀州民風彪悍,小村尤為抱團,鄉親之間關係處的極好。
「一群刁民!敢插手我牛家的事!小心我把你們都抓起來!」牛潑囂張的喊道,有他父親撐腰,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何況這些拿著農具的村民。
「給我上!」見這些人依舊擋在面前,牛潑大手一揮,家丁就涌了上去,兩名親衛手中戰刀一翻,正想動手。
「嗖嗖嗖!」幾聲破風聲響起,羽箭飛來,狠狠的扎進了幾個家丁的腿上或手臂上,頓時慘叫聲四起。
牛潑一愣,連忙轉頭,卻看到一隊騎兵呼嘯而來,徑直停在了他的面前,領頭一人赫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