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主子;」
「都查明白了。」
尚冠里,堂邑侯府。
館陶主劉嫖慵懶的坐在課堂上首主坐,任由一俊俏男子在身後為自己捏肩,面上儘是享受之色。
堂下,一中年男子卑躬屈膝,面帶諂笑;
歡呼雀躍的一聲『查到了』,卻也只是讓劉嫖極費力的睜了睜眼,而後便再度眯起眼睛,一邊享受著史前馬殺雞,嘴上一邊也不忘輕『嗯』一聲,示意老僕人繼續說下去。
便見躺下,那老僕訕笑著組織一番語言,而後便將查到的一切,都悉數擺在了劉嫖面前。
「自春三月大婚至今,陛下每五日於椒房用一餐,另每三日走一趟椒房,同皇后交談片刻而去。」
「至今為止,陛下都不曾在椒房過夜,皇后,也尚不曾侍寢。」
「——皇后自平陽侯府所攜滕妾三十一,亦不曾有人為宗正所錄名,自也就不曾有人得幸。」
「另平陽侯府有一歌姬,年十一,乃侯府奴僮衛媼、賬吏鄭季二人所生之奴子,似為陛下所喜。」
「前日,平陽侯入宮面聖,而後去了椒房,於皇后言及三五歲後,復進平陽侯滕妾事。」
「宮裡的探子都說,或許是那奴生子衛子夫,得了陛下青睞」
老僕話音落下,本就享受無比的劉嫖,面上頓時更湧現出一抹異常的潮紅。
一番令人想入非非的怪異呢喃,劉嫖終是緩緩真開眼,雙眸含春的看向那俊朗青年,輕輕一擺手;
待青年乖巧退去,劉嫖又盯著青年離去時的背影,玩味的用指腹擦了擦下唇。
而後,才語帶譏諷道:「死活不要我的寶貝阿嬌,搞得我都以為我漢家,出了個不近女色的活神仙坐天下呢。」
「十一歲。」
「——也虧皇帝瞧得上眼、下得去手?」
「還『過個三五年』再入滕妾——不就是怕惹人非議,說當今好幼女、孌童?」
「呵;」
「說來說去,最後,不還是我劉氏的男人麼」
「瞧這狗該不了吃屎的樣兒,和那幾位,不都是一個德行?」
毫不留情,甚至毫不忌諱的一番吐槽,惹得那老僕也是一陣心驚肉跳。
卻愣是沒敢接話。
——這誰敢接?
還那幾位;
咋不直接叫廟號、諡號,或直接說『先帝』『父祖』?
畢竟是侯府的老人,又是劉嫖用順手了的老忠僕,對劉嫖這張沒把門的破嘴,老僕顯然也是習以為常。
默不作聲的等著劉嫖將話題拉回眼前,卻見劉嫖似乎還沒盡興,繼續說道:「十一歲」
「也就比阿嬌大了些,卻也沒大多少嘛」
「真要傳出宮去,也不嫌丟人?」
此言一出,老僕當即無語。
您也知道丟人吶?
知道丟人,那還把剛九歲——而且是今年才九歲,先帝那會兒三四歲的女兒,往當時的太子宮強塞?
合著就許您丟人,不興人家挑一挑是吧
還是那句話。
終歸,還是侯府的老人。
即便暗下腹誹不已,老僕也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只一副默不作聲的架勢,耐心等候著劉嫖發泄完畢。
又聽劉嫖說了幾句駭人聽聞,甚至足以讓侯府上下雞犬不留,雞蛋黃都要被搖散的驚世之言,老僕才終於等到了劉嫖重新冷靜下來,重新將注意力拉回正事上。
「那衛子夫,可查明白了?」
呼~
可算結束了
便見老僕如釋重負般,卻也沒敢大口出氣——只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而後便打起精神,將自己掌握的情報依次道出。
「平陽侯府家僮衛媼,是故平陽簡侯曹奇自農人家中買來,自幼於侯府伺候;」
「年十六,為侍妾,多做侯府迎來送往,招待屬臣、門客之用。」
「太宗孝文皇帝年間,先後生一子二女,各為:長子衛長君,長女衛君孺,次女衛少兒——皆隨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