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氏此刻的喜悅寫在臉上,對於提親這樣的禮數她是知之甚詳的,根本就用不著霍源給意見,微沉吟一會兒,還是道:「這姑娘的家世,你還是去查個清楚為好,娶妻可不能馬虎的,家世不匹配的,你娶進門必會後悔。」
霍源細思祖母這話也有道理,他不知道林琦的出身,惟一能確定的就是林琦必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祖母放心,我自會讓人去暗地裡查個清楚,不過這冰人還是要祖母先給找好,等我這邊確定了就讓人去提親。」
他有意沒跟祖母提林琦的年紀,就怕祖母嫌林琦年紀小,反正先訂下名份占有再說,至於成親什麼的再等個一兩年,他也是能等得的。
霍周氏看到孫子思慮周全,方才笑道:「這樣就對了,找冰人一事就包在老祖母的身上,必會辦得妥貼讓你滿意。」
霍源看祖母欣然同意,這才笑著起身告辭。
霍周氏也不留他,等孫子走遠了,她這才把臉上的笑容一收,朝一旁的侍女小香道:「明兒就去把冰人給我請來。」
「是,老太太。」小香忙應聲。
「對了,此事現在不宜給太太知曉,你莫要說漏了嘴,不然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讓你一輩子說不了話,還把你賣到煙花之地去。」霍周氏表情陰狠地道。
權美環現在與兒子鬧得不愉快,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背後下黑手壞她寶貝孫子的姻緣,所以在大事還沒有定下來之前,她不想走漏了風聲。
小香一聽到老太太威脅的話,頓時臉色一緊,忙跪下道:「老太太息怒,奴婢必會謹守這秘密,不會壞了老太太的事情。」
霍周氏這才滿意地輕「嗯」一聲,揮手讓她起來,閉上眼睛做起了有曾孫繞膝的美夢。
翌日,小香就把冰人給請來了。
權美環因為臉上被霍堰打腫了,就算用雞蛋化了一下瘀血,也還仍是青紫得讓她看了都牙疼,遂只能窩在府里,哪裡也不能去。
她隔著一道帘子朝那襄陽侯府的下人道:「回去告訴你家大奶奶,我這兩天身子不利索就不過去了,改日等我好了再去看望倆外孫。」
「是,霍夫人。」外頭的襄陽侯府的下人應聲,沒多說話,就告辭離去。
權美環這才鬆了一口氣,用手揉了揉臉蛋上的瘀血,心裡一陣煩躁,看到侍女小紅迴轉,「把人送出去了。」
「回太太的話,已經送走了。」小紅應聲,一邊給權美環靠墊擺好,一邊道:「太太,老太太又喚冰人進府了,這一個月都不知道喚了多少次……」
權美環聽後不以為意地道:「她為霍源著想無可厚非,這事你看到就當沒看到,別去管她的爛事,省得她還疑心大作懷疑我們別有用心。」
「那是自然,奴婢當即繞道走,沒與小香姐姐碰面,老太太人越老這疑心就越重,殊不知太太只望大爺好。」小紅抱怨地道。
權美環輕茗一口茶水,「後母難為,我不管做什麼也要被人討伐,還不如袖手旁觀更好。」
以前她爹說過這話,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還是父親有遠見,只可惜父女之情也因她的自私斷了,一想到這些,她就恨不得捶心口,就更沒有心思去管霍家這攤子事情。
小紅看到自家主子興致不高,遂也不敢再八卦,趕緊手腳麻利地收拾屋子。
另一邊廂的霍周氏以為自己行事很嚴密,正滿臉笑容地接待這冰人。
冰人甩著帕子端起茶盞痛飲了一杯後,方才揮著帕子道:「老夫人,你不找我,我都要登你家的門,你家這媒我可不能再做了,要不然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找我做媒,說我騙他們,這不是在砸我的飯碗嗎?霍將軍怎麼就得了這名聲,我都羞於提及……」
霍周氏一愣,隨後睜圓一雙老眼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且給我仔細道來。」
冰人仔細打量霍周氏的神情,確定這老太婆是真不知情後,方才臉色和緩一些,「老夫人,你得去問問你家孫兒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如果真的有,這可是要斷子絕孫的,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什麼?」霍周氏急起來,胳膊一撞,把手邊的茶盞打翻,頓時流了滿桌子的茶水,她也顧不上喚侍女來打理,立即嚴聲追問,「這是何時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