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蘇梓瑜,林瓏忙起身準備下床迎接,儘管蘇梓瑜不會計較她此時的失禮,可她敬重這個義母,自然不敢怠慢。
蘇梓瑜去是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按住林瓏欲下床的動作,皺著眉頭上下打量她瘦削的小臉和單薄得只剩個凸起肚子的身型,只這不過看了一會兒,就已是心疼到不行,「怎麼把自個兒弄成這樣?我看著都難受。」
「就是孕吐厲害些,沒啥大礙的。」林瓏忙道,這段時間她讓太多人為她擔心了,所以一看到蘇梓瑜這表情動作,她就不想她難過。
「傻孩子,當著我的面還想隱瞞什麼?」蘇梓瑜似不滿地道,眼裡卻是濃濃的關懷,「我也是過來人,知道你的情形,這般吐法,腹中的胎兒也會受到影響的。」
林瓏輕撫了一下小腹,其實不是不擔心,她現在每天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都不多,再加上前段時間所謂止吐的湯藥也有喝過,也不知道腹中的胎兒有沒有因此落下些什麼症狀?不過比起她這個母體,胎兒受到的影響會小些,至少她還能繼續供應腹中胎兒所需的養分。
思及此,她苦笑了一下,「不然能有什麼法子?夫君把能請的人都請了回來,方子也試了一個接一個,都不湊效,我現在都吐習慣了,為了它,也只能忍下這點不適。」
她的手不離開凸起的小腹,這次懷孕確實動靜大了點。
蘇梓瑜知道她的想法,不過仍是忍不住心疼她,伸手將她環抱在懷中,輕拍她的背部道:「這樣的事情你就應該第一時間對我說,而不是隻字不吭,若不是你這次沒進宮,我只怕還被蒙在鼓裡。」
林瓏窩在蘇梓瑜充滿母愛的懷裡,鼻尖不由得一酸,她又非蘇梓瑜親生的,可她待她不是母女猶勝母女,她把頭靠在蘇梓瑜的肩膀上,任由這份感動沖刷她的四肢百骸。
好半晌,蘇梓瑜才鬆開她,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淚水,「也是我疏忽了你,最近都把精力用在寶丫頭的身上,你這麼久沒進宮,我應該發現異樣才對……」
「義母,您無須自責,要不然我真的無地自容。」林瓏急忙道,「寶公主還小,您多花時間心思在她身上實屬正常,我還能與一奶娃子爭寵不成?實在是這症狀怪異,又無藥可解,我也不好拿到您面前去說項,讓您跟著操心擔憂,那樣的話就真的是我的罪過了。」
蘇梓瑜給她母愛是一回事,她畢竟還是小太子和小公主的親娘,皇帝的正宮皇后,她若是拿著這樣的事去麻煩她,就要被人說是恃寵而驕,於她而言沒有半分好處。
「你這孩子就是想事情想得太過於複雜。」蘇梓瑜批評一句,「這孕吐確實藥物難醫,可也不是全然沒有法子……」
「娘娘有法子可治?」一旁看著不好插嘴的葉鍾氏立即出聲,還急切地打斷了蘇梓瑜的話,可見她對這句話是相當的上心。
林瓏也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蘇梓瑜,這段時間來探望她的人不少,自然貢獻止吐方法的人也不少,那些個方子都能編成冊了,可惜卻是無一奏效,有些還讓她吐得更厲害了一些。
葉旭堯後來一怒之下不再讓妻子去試一些莫名其妙的止吐方子,還下令以後誰來獻方子都一律不採用,省得妻子為此再受更多的罪。
蘇梓瑜看著這婆媳二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們在此問題上被折磨日久,遂也不計較葉鍾氏的失態,笑著朝晉嬤嬤道,「嬤嬤,你來說。」
晉嬤嬤其實一進來就看到林瓏的狀況,當時也是大吃一驚,林瓏的長相雖說不如蘇梓瑜明艷照人,但也是美人胚子,這如今遭了一輪罪,看起來憔悴了許多,更是減少了幾分麗質。
「娘娘曾經懷著端慧太子的時候就有過此症狀,葉夫人都不記得了嗎?」
端慧太子乃蘇梓瑜所生的嫡長子,只是最後沒能長大,死後由皇帝朱翊給賜了個這麼個名號,從而葬禮也是高規格執行。
當然這些往事如今是沒人提起了,這是帝後的傷心往事,誰會缺心眼地提這麼一壺不開的水?避都來不及。
所以也難怪葉鍾氏是全然忘了這麼一茬事,畢竟都是老黃曆了。
如今被晉嬤嬤這麼一提醒,她突然一拍巴掌道,「看臣婦這記性,當年聖上還下過旨意讓人貢獻止孕吐的方子來著……」後面的話她都不好意思說了,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