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腹點點頭,「老奴都打點好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萬老姨娘眼睛內的精光一閃,「如此甚好。」轉動了一下手中的佛珠,念了聲:「阿彌佗佛。」
如今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發。
「你且見機行事,瞅准最佳機會就下手。」她一再不放心地叮嚀一聲。
「是,老姨娘。」
萬老姨娘這才揮手讓她出去,自己轉身進到佛堂裡面給佛祖上了一注香,「如有報應,請菩薩報在信女身上,不要累及我兒,信女就只有這麼一個願望。」說完,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此時的年夜飯極其豐富,林瓏是世子夫人自然坐在主席上,身邊的丈夫雖然臉上表情寡淡了些,但對她卻是照顧周到,這讓不少人都艷羨不已。
用過晚膳後,葉鍾氏與幾個妯娌玩牌,林瓏坐在一邊給葉鍾氏端茶遞水侍候得很是周到,這讓葉家其他的妯娌頗為羨慕葉鍾氏。
「趕明兒我也要給我家英哥兒訂下一門親事,把媳婦娶上,這樣我也可以享受一番媳婦的孝敬。」四房的葉程氏笑道。
「這點你就不能與大嫂相比了。」葉田氏出了一張牌,「大嫂可是好命得很。」
這樣的恭維話讓葉王氏聽後頗不是滋味,她家那個兒媳婦死到哪兒去?也不知道來侍候一下她裝一下場面,就這點來說差了林瓏幾條街。
葉鍾氏臉上一直掛笑,回頭輕拍林瓏的手,「我這兒媳婦確是沒得彈。」
「婆母謬讚了。」
林瓏謙遜地應了一句,她會坐在這兒並不是演戲,而是一來想要孝順一下葉鍾氏,二來真心想給葉鍾氏長面子,好讓人人欣羨她。
葉田氏和葉程氏對視一眼,眼角努了一下葉王氏,交換了一個大家都意會的笑容,這才再度把精力放在牌面上。
「對了,怎麼膳後就不見了五嬸母?」林瓏好奇地問。
「她說頭疼,身子不舒爽,在廂房那兒歇下了,著我們待到放鞭炮的時候再喚她。」葉程氏立即答道。
葉王氏這會兒似乎八卦道:「你們看到沒有?這五弟妹是怎麼了?我發現她的眼圈黑了不少,整個人都沒有精神。」
「對對對,我也發現了,祭祖和吃團圓飯的時候就開始無精打采了。」葉田氏附和一句,「這五嫂不會真被家事累著了吧?」
「我瞅著不是家事,而是……」葉程氏剛想要說原因,隨後又用帕子掩嘴道:「當我沒說。」
「說一半留一半,你還不如不說。」葉王氏不高興地道,最不喜歡這樣的人,挑了別人的癮,自個兒卻又不說了。
葉程氏臉色頗為不好看,可又不好駁這二嫂的嘴。
「好了,這都快大年初一了,你們還有心思頂嘴。」葉鍾氏是長嫂,又是侯夫人,自然看不慣這場面,「依我看準是家事累的,她之前還跟我提換大床什麼來著?兒媳婦,是不是有這事?」
林瓏歪著頭想想確有這麼一件事,「好像有,不過兒媳婦那會兒沒留意,五嬸母家的大床怎麼了?莫不是壞了?這沒有道理啊,那可是上好的酸枝木做的,依我看可以用上一百年也不會壞。」
「我看只有四弟妹知道原由了。」葉王氏甩了一張牌出去,斜睨了一眼葉程氏。
葉鍾氏也看了了眼那四弟妹,她回娘家那一宿半日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還不是為了那小妾,要不然誰能氣著她?」葉程氏這回不敢賣關子,雖說林瓏也是葉彭氏心情的原因之一,但這話不能說,會得罪了大房,「聽說她教訓那彭姨娘給五叔見著了,反過來又發作了她一頓,這才心情鬱結的,再說這幾宿都沒睡好。」甩牌摸牌後,又道:「她說那床鬧鬼睡不好。」
鬧鬼?
眾人都面面相覷,外面寒風在刮又兼之是黑夜,眾人的神情不太好看。
「大過年說什麼鬼不鬼的?多不吉利。」葉鍾氏這回真出聲訓斥了一句,「都不許給我亂傳話,不然惹怒了公爹婆母,你們自個兒扛著。」
葉程氏聞言,後悔多言了,遂閉嘴不再說。
葉王氏撇了撇嘴,這大嫂就是假正經,不過她這會兒也不好再追問,畢竟過大年,說鬼怪故事不合時宜犯了忌誨,回頭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