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甚跋扈囂張,然而卻不像丁梧亮那般愚蠢,尚懂得尊卑有別,看她雖然得寵,卻從來不在明面上挑釁不敬鄒氏便知其手段了,這時卻顯然詆毀晉王妃不顧體統,言下之意是指控晉王妃與6離有私,並不是丁姬狂妄,而是她深諳毛府尹與晉王妃水火不容的道理,越是詆毀晉王妃,便越合毛夫人心意。
只鄒氏聽了這話,卻暗暗不恥:晉陽陳算什麼清正門第?無非是出了那麼一個烈女,受到明宗帝表彰,便以此作為家族榮耀,要真是德高望重的家族,怎容得子弟寵妾滅妻?都說陳氏女貞烈,固然因為晉陽陳不敢倒了這唯一的招牌,教育出來的女兒也確實不會行為那些水性楊花之事,然而也只是拘束女兒婦人,卻不管子弟一肚子男盜女娼,好吃懶做不學無術。
眼下名門貴族,雖然樂見兒媳循規蹈矩貞烈賢德,然而有多少人家願意自家女兒嫁來陳家受罪?可見那些貴族,實際都將陳氏家訓那套所謂的貞烈賢德嗤之以鼻!
鄒氏不由連連為自己嘆息,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嫁入晉陽陳,還不如自家庶妹,嫁了戶商賈,妹夫要納妾,妹子便敢舉著菜刀威脅,雖與妹夫鬧了一場,到後來竟不了了之,哪像自己,天不亮就要起身,無論寒暑,都得侍奉婆母,有時甚至為婢女之事,服侍沐浴梳髻,稍有不慎,便被指責不賢無德,莫說反對夫君納妾,便是斥責妾室幾句,都要擔當妒悍的罪名。
長女出生至今,她見面都難,因為在晉陽陳,女兒一貫是祖母教導,至六歲,甚至是祖父、伯祖抑或叔祖教導,反而是男孩,倒是丟給婦人寵著慣著。
鄒氏自覺這輩子也沒什麼指望了,無非就是煎熬著,熬到翁姑過世,最好連丈夫也死了,兒子娶了媳婦,她才能夠過幾日舒坦日子。
又忽聽毛夫人說道:「晉王妃從前看著還好,自從嫁了晉王,倒像是換了個人,太后素來愛才,方至於如此看重晉王妃,但她眼下行事,卻是辜負了太后多年教導,如今來了晉陽,身邊也沒長輩提點拘束,便越張狂無忌,要論來,陳郡君也是她長輩,有些事情,郡君還是不能放縱,畢竟讓晉王妃惹生了流言蜚語,不要說柳氏一族,便連皇族,也要因她蒙羞。」
鄒氏心中便是一緊,不好再敷衍,對於陳郡君這位姑母,她可是比婆母更要畏懼!
雖說陳百加的長姐,嫁的也是太原祝,論地位而言,與太原柳可以比肩,可惜命薄,這時屍骨已寒,並且只生了個女兒,太原祝又與晉陽陳因這女孩之故翻臉,是以晉陽陳嫡宗,數來就只要陳郡君嫁得最好,不要說鄒氏,便連婆母即世母等夫家親長,都不敢得罪了這小姑。
鄒氏如今還記得,新嫁之時,因不慣夫家家規,有了幾句抱怨,當日正好陳郡君歸寧,當眾就將她狠狠斥責,說出若有再犯便當休棄的話!
她只不過是晨省時晚了一刻,卻被婆母懲罰跪在雪地里足有一個時辰,抱怨幾句有什麼錯?
但鄒氏卻不敢與陳郡君理論,要是真被休棄,娘家非但不會為她撐腰,只怕還會責懲,她這輩子可真沒出頭之日了。
於是鄒氏大徹大悟,自然顧不上與丁姬的私怨,連聲附和毛夫人:「姑母對晉王妃之言行的確也有不滿,不過晉王妃到底不是太原柳女兒,姑母也不能越俎代庖。」
丁姬卻道:「京兆柳仍以太原柳為地望,姑母身為長輩,自然可以教訓王妃。」
毛夫人便越喜歡丁姬的知情識趣了,然而這幾個女人,還沒商量出來怎麼打壓晉王妃,便得了報訊——
丁姬幾乎沒有暈倒,完全不敢置信:「竟然竟然四兄被判斬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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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王妃被長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