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事體大,只要有一點點可能,他都不會放棄,儘可能的尋找幫手,解決此事。
「陳少君你不要太放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厲喝從旁邊上來,假冬官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的瞪著陳少君道:
「陳少君,你現在是在要挾主人嗎?主人想幫忙就幫忙,不想幫忙就不幫忙,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可以要挾得了主人。你們儒道中人還真是狂妄自大,不知所謂,知不知道諸天萬界,根本沒人敢在主人面前這麼說話,敢這麼說話的,早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你不要太出格了!」
假冬官詞嚴厲色。在她心中,冬官既是她的主人,也是她的小姐,絕不容許任何人像陳少君一樣對自家主人不敬。
冬官乃是暗部的高層之一,同時也是諸天萬界的聲名赫赫的大人物,這點只從水族對她的敬畏就可以看得出來。放在諸天萬界其他地方,但凡知道冬官真正是什麼人,就絕沒有人敢在冬官面前這麼站著說話,更不用說像陳少君這樣,蹬鼻子上臉,還敢強行要求自家主人出手。
「夠了,梅一!」
出乎意料,白衣冬官擺了擺手阻止了身後的假冬官。她的神色淡然,對於陳少君的不敬並不以為意,絲毫不以為忤,甚至隱隱有幾分欣賞的意思。
「陳公子果然不愧是儒道傳人,潛移默化,心懷天下,不過公子也應該知道一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職,道不同不相為謀。諸天萬界,時時刻刻都有事情發生,難道每一件事情我都需要去插手嗎?另外,大商朝國事繁多,每日面臨問題最多的就是陛下,陳公子難道也要去替陛下分憂嗎?」
最後幾句,白衣冬官看著陳少君君似笑非笑。
陳少君聞言眉頭頓時皺的越發緊了。
「話雖如此,但道理卻不是這麼說的。」
陳少君沉吟片刻,正色道:
「天下諸事紛雜,人力總有盡時,無論怎麼樣都分身乏術,確實無法事事顧及。在其位謀其職,不在其位不謀其職,這句話也不假,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在下曾經也聽聞過一句話,正人先正己,天道,人道,武道皆是自然之道,也就是不違本心,遠在天邊的事情暫且不提,但眼下江南水患確實近在咫尺的事情,你我皆身在其中,這和其他事情是不同的。」
「如果對身邊的事情,對近在咫尺的事情尚且能夠做到漠不關心,置身事外,還談何關心其他的事情。」
「陳少君自問不是什麼急功近利之徒,但是如果遠古大洪災重現,數百萬人化為水族洪災下的亡魂。而自己身在其中,本來有機會阻止,卻什麼都沒有做,在下自問很難做到絲毫無動於衷。不違本心,不會為此後悔。說到底,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至少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四字一出,整個船艙中,有那麼一剎那頓時一片寂靜。
假冬官下意識的看著陳少君,本能的想要貶損他一番,然而看到陳少君那認真的神色,頓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此時此刻,眼前的少年身上充盈著一種特殊的能量,讓人下意識的肅然起敬,下意識的為之信服。
冬官看著陳少君,眼中異色連連。
「好一個正人先正己,公子能說出這番話,倒也不枉少司空在大司空面前替你美言,也不枉我們一路捎你一程了。」
冬官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她能夠分辨得出來,眼前的少年句句屬實,並無半點虛言。他是這麼說的,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在這個弱肉強食,強者為王的世界之中,這樣的少年和其他人相比,終歸顯得不太一樣。
「不過這件事情並非我冷酷無情,不想幫你,而是真的做不到,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啊?」
這番話倒是讓陳少君大為意外,隱隱有些迷惑了。
「冬官大人此話何解?」
「面對黑龍君的時候,我一直極力避免和他直接交手,絕大部分時候也只是操控那些水族的傀儡阻擋在身前,從始至終都沒有主動攻擊過,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只是因為黑龍君的實力比我更高,所以才這樣的吧。」
「難道不是嗎?」
陳少君心中一片錯愕,之前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