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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片刻的時間,陳少君很快看到了說話的幾人,為首的一身儒衫,身材削瘦,年紀大概在十八九歲左右,另外一人也和他年紀相仿。
陳少君的目光掃過他們的衣襟,心中頓時瞭然:
「是子張學派和子路學派的。」
儒服是儒道共尊的制服,形制統一,但是在具體的某些細節,八大學派每派都些細微的差別。
從文氣的深淺來看,這兩人在文道上浸yin的時間顯然很長,就算謝川等人見到恐怕也要叫聲師兄。
「現在的情形,想要獲得光冕容易,但是想要通過護經人的考驗,難上加難啊!」
其中一名青年感嘆道。
「沒辦法,所有人都是如此,還好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且,通不過考驗的也不止我們二人,也還能接受。」
兩人說著走了幾步,此時終於注意到了陳少君。
「嗯?子莒學派的!」
只是一眼,兩人立即辨別出了陳少君,儘管雙方遠算不上同輩,年齡差異有些大,不過整個京師,只有父子二人的子莒學派,恐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是他們二人也並不陌生。
「這就是那個陳臥龍吧?他文氣才幾升,竟然也跑到文殿來。」
「才疏學淺,眼高手低,竟然也跑來這裡湊熱鬧。「
兩人見到陳少君,立即皺起了眉頭,明顯有些不悅。
「算了,我們還有要事,不用理他。「
也僅僅只是一眼,兩人便和陳少君擦身而過,他們的地位和陳少君根本不是平輩,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兩人說著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殿外。而陳少君卻駐足停下了腳步,眼中露出了思忖的神色。
這種冷嘲熱諷,他從小到大見識太多了,倒並不是太放在心上,倒是兩人所說的護經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記得文殿中,想要獲取光冕,首先必須得經過一段考驗,而且有專人主持,他們說的是他?」
文殿對於以前的陳少君來說還太過遙遠,在此之前,他還從沒有來過,也沒有太過留意,但從眼前這兩名子張學派和子路學派的學子談話來看,想要進入文殿獲取光冕,似乎遠比他想像的要困難得多。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裡面,自然也就知曉了。「
這般想著,陳少君很快邁開腳步往裡行去。
一路往前行去,大約三四十步之後,便步入了大殿。
雖然是寒冬之時,但大殿之中卻是一片溫暖,仿佛置身於暖春一般。
通道里,幾道身影正在灑掃。
陳少君開始還沒在意,但下一刻,眼角便不由微微跳動了一下。
文殿之中,與其說是向普通學子開放的,倒不如說是那些宗師大儒匯聚的地方。
「傳說文殿之中負責清掃的都是大儒鴻儒級別,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陳少君心中暗暗道。
如果說文廟是學子們聚集在一起,用來讀書做學問的地方,那麼文殿某種意義上,也聚集了不少的宗師大儒,潛心鑽研學問。
那幾名宗師大儒一手持著掃帚,一手抓著經卷,看到陳少君進來也只是微微點頭,然後便收回了目光,重新聚焦在手中的經卷上,一邊掃一邊讀書,似乎在用心揣摩其中的精義。
陳少君躬身行了一禮,很快進入了大殿深處。
大殿異常空曠,當陳少君踏入大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排排巨大的書架,除了入口的地方,整個大殿三面牆壁,從地面到天花板滿滿當當,全都是一個個巨大的書架,裡面擺滿了經史子集。
所有的書籍封皮都非常古老,看得出來已經有很久的年頭了。
而就在大殿的正中央,陳少君看到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
這名老者滿臉皺紋,微佝僂著背,看起來就和普通的老人一樣,不過在他身上卻穿著一身紫色的儒袍。
那身儒袍和陳少君身上穿著的完全不同,甚至和大商朝的都並不一樣,看起來更加的古老。
天子祭酒!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