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殺殺!」
「一,二!」
「刺,刺!」
「三!」
「殺殺殺!」
「都沒吃飯嗎!再給老子使點勁!」
「你看看你這個刀,再用力點揮!
別說殺人了,殺雞你都夠嗆!」
這裡是涼山大營,也是顧思年巡察三州的最後一站,等看完了這,他就要啟程返回朔州城了。
自涼軍揮師北伐以來,一路上以戰養戰,不斷有三州青壯投軍,除非戰事緊張缺少兵源,不然新兵不可能直接上戰場的,都會送到軍營操練。
為此顧思年建了兩處軍營練兵,一處在嘉隆關,另一處就是這裡的涼山大營。
新年剛過沒幾天,營中就有大批士卒在操練,百人為一方陣,操演刺殺、陣型、號令,從高處看去人頭攢動、喊聲震天,蔚為壯觀。
還有不少練兵將校穿梭於人群之中,怒喝聲此起彼伏。
不過這裡幾乎都是步卒,騎兵基本上都被抽調走了,補充到前線各軍,以戰代練,磨合戰力。
陪同在顧思年身後的乃是兩員武將,軒字營主將羅軒以及主管涼山大營的周毅,就是當初皇甫琰的左膀右臂。
涼州城一戰周毅血拼烏蘭和木,為最後的勝利爭取了時間,算是立了大功的。
本來周毅是劃分在雲驤衛,但他本來就是步卒武將出身,不擅騎戰,後來要籌建涼山大營,就把他調了過來。
周毅樂呵呵的笑道:
「大將軍看看,這就是最近的一批新兵了,覺得如何?」
漫天的怒吼聲讓顧思年頻頻點頭:
「不錯,有股子氣勢,各營軍卒已經能跟著號令統一行動,出槍劈刀也頗有章法,再磨鍊磨鍊,足以拉上戰場。」
「哈哈,那末將就放心了,總算沒有辜負將軍的期望。」
周毅很開心地介紹起來:
「這兒的步卒總計有一萬五千之眾,分五營、十五千戶訓練。
最下面的小旗、總旗都是從訓練的新兵中擇優選拔,有能者上。
百戶往上,都尉、校尉皆是從軍中抽調的百戰老卒,大多來自雍州衛琅州衛的老兵。
當初調走這批精銳將校的時候,楚蕭兩位老將軍可還極為不舍呢。」
「哈哈,我說呢,這練兵的架勢怎麼這麼熟悉。」
別看顧思年手裡現在握著五州地盤、十幾萬兵馬,其實從陣型號令到騎步軍卒的操練都同出一脈,都來自當初的琅州衛。
顧思年與褚北瞻兩人主掌琅州衛軍權的第一天起就將重心放在了練兵上,摸索出一套十分合理的練兵之法:士卒體力、戰鼓號令、陣型配合缺一不可。
一萬人的烏合之眾看似氣勢洶洶,可對上訓練有素的一千精銳,那也只有落敗一途!
「唉。」
周毅突然嘆了口氣道:
「說句心裡話,兩衛過來的這些老卒實在是讓我刮目想看,練起兵來一個比一個狠。
短兵相接,不允許士卒們手下留情,全都得玩命打,打傷了就等著軍醫救治,斷胳膊斷腿也得認命。
用他們的話說,現在多流汗哪怕多流血,也要日後戰場上多一分保命的本事。
平日裡更是該罰的罰、該賞的賞,一絲不苟,絕不留情,到了私底下又和新兵們打成一團,稱兄道弟,宛如一家人般親切。
也是絕了,這些新兵蛋子就吃這一套,上萬人沒幾個月的功夫就被他們操練得嗷嗷叫。
當初我在皇甫將軍手下帶兵,練的也是步卒,對上其他那些城主是士兵那叫一個大殺四方,百戰百勝,自認為世間精銳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