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上頭計算過了,根據航程,咱們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也聽說了,大家都這麼說,有鼻子有眼的。」
「你們也不想想,河東離我們華夏才多遠,陸上距離才一千多公里…」
「瞎扯吧,咱們都不止航行了上萬里了,就算海上繞了點路,也早該到了。」
「嘿,你還別說,老李說的是事實!河東地區最東邊離我們華夏確實只有一千多公里。但我們的目的地是河東南部沿海,陸上直線距離上萬里是妥妥的。」
「哦,原來如此!」
船隊中到處都能聽到這種談話,雖然大部分情況下,大家很快就歪樓了,但經過一番扯淡,船員們的迷茫和不安消散了大半,重新拾起了鬥志。
華夏六年十月二十一日,穿過千島海峽後的第七天。
船隊一路有驚無險的沿著海岸線在大方向上往西而行。
但今天,平靜被打破了。
不是因為運氣不好,遇上了大海嘯,而是…
「船?」領航的'齊丙號'瞭望塔上,張江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雙眼,他生怕自己是因為這段時間沒睡好,產生了幻覺。
結果,當然不是!
「船…船!有船來了!前面…帆船…」驚喜來得太突然,讓張江河有些語無倫次,嘶喊了一通後,他終於回過神來,慌忙敲響身邊掛著的銅鑼。
「當,當,當,當…」
鑼聲刺耳,很快就吸引住了他人的注意。
「江河,怎麼啦?」水手長林小濟仰著腦袋喊道。
張江河往下喊了兩聲,不過因為船隻在高速前進,風大,聲音都被吹跑了,下面人聽的不是很清楚,而這時候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了過來。
張江河抓住一根繩索,麻溜的從上面滑下來,然後將此事匯報給了聞訊趕來的'齊丙號'船長林惠。
林惠一聽,又驚又喜,不管對方是敵是友,最起碼錶明他們經過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可算是又聞到文明的氣息了。
林惠不敢怠慢,連忙命人將這個消息通知到了旗艦,其實已經不用他們通知了,耽誤的這伙功夫,後面緊隨而來的幾艘貨船和軍艦相繼發現了前方的狀況,包括旗艦在內,整個船隊都知道他們遇上陌生船隻了。
船隊中,僅有的三艘軍艦開始加速,迅速趕超其餘七艘商船,乘風破浪,向來人的方向疾馳而去。
負責軍事的副隊長遲進此時依然離開了旗艦,回到了自己的坐艦'訓-7號',不管來人身份為何,警惕之心是必有的,防患於未然。
要知道,吃海上飯的人,海商和海盜確實只有一字之差,兩者之間轉換身份不要太溜。是海盜還是海商,這不是取決於自身,而是取決於他們遇上的對手的分量。
如果對手是菜雞,那沒說的,骷髏旗掛起,吹起自由的號角,一個字,就是'干';如果對方與自己勢均力敵或者比自己還強,那自然是和氣生財,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好我好大家好。
遲進面色凝重的站在自己的艦長室內盯著遠方漸漸靠近的五艘帆船,因為海上沒辦法直接用聲音交流,旗語又互相不同,想要弄清楚彼此的意圖和立場,不太簡單,一個不好就會產生誤會,從而擦槍走火。
遲進雖然是軍人,天生好戰,但此刻他真的不想和對方幹上,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任何的節外生枝都是他儘量避免的。
但在內心,遲進更傾向於對面是海盜,而不是海商。
如果是海商,誰會閒的無聊跑這麼個鳥不拉屎的海域?跟鬼做生意啊!只有將老巢安在偏僻海域某個小島的海盜才有可能跑這麼遠。
所以…
「將大炮的外衣撤去,擦亮擦潔,打開炮倉,艦炮就位,炮兵就位。」在前進的過程中,遲進沉聲命令道。
其實不僅華夏船隊這邊患得患失,陌生船隊上的人更懵逼更緊張。
遲進猜的沒錯,這五艘船確實屬於一隻海盜勢力,而且他們也確實是在做完一票生意後返回老巢的途中,沒想到迎面撞上了華夏探路隊,論吃驚程度,他們可比遲進他們大多了。
「怎麼回事?這些船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