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下來,聽的阿曠四人是雲裡霧裡,目瞪口呆。半晌,少年才回神過來吶吶道,「楚大哥,你這一番長篇大論可與我家那李老頭比肩。只可惜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小弟實在難解其義,還是老哥你解釋一二。」
「老哥腐儒,引史典故,老弟你不笑話就好。」楚悠笑著又抿了口酒接著道,「大凡世俗之人,若朝堂之上,一國之君賜酒與人,因文武百官在旁,人因恐懼伏地飲酒,你說這酒喝的能痛快?」
「當然難受。」
「所以啊,飲酒之人一斗便醉了。」楚悠接著道,「若是家裡來了長輩客人,你卷著袖子彎腰跪在席前奉侍他們飲酒,有時他們賞給你剩酒,你要舉杯祝壽,如此起身應酬,這酒你可喝的痛快?」
「當然不痛快!」少年略一想便覺得難受,暗道還好大和尚跟酒鬼道人皆不是居禮之人。
「如此二斗便醉人。」楚悠緊接著又道,「假如是朋友郊遊,久未見面,忽然相逢,就如同你我這般,高興地說說往事,談談心裡話,沒有賜酒勸酒硬要你喝,想喝多少便喝多少,這樣喝酒可痛快?」
「痛快,當然痛快!」阿曠聽完便拍著大腿道,「來,大家為此干一杯。」
眾人幹完此杯皆相視一笑,只見楚悠又道,「老哥我最喜愛的便是此種飲法,如此一來,便不善飲酒,老哥亦可飲五六斗。」
四人聽後皆是拍手叫好,阿曠已是又問道,「楚大哥,那還有八斗、一石飲酒之法,又是如何痛快?」
「老哥我還沒這個福分遇到過,只怕你們菩提寺弟子更是不能有這個福分。」楚悠聽完少年所問哈哈大笑,「這八斗一石飲酒,乃是鄉里集會,男女雜坐,互相飲酒,玩六藝、投壺,招呼著稱兄道弟,與女人握手不受責罰,直視姑娘也不受禁止,四處掉落遺失耳環髮髻,如此場面當飲八斗。天色將晚,酒也快喝完,大家端著酒杯,相挨而坐,男女同席,眾人鞋履交錯,杯盤散亂而放,堂上的蠟燭熄滅,主人送走客人,獨留下我,女人們把羅衫衣襟解開,能微微聞到她們身上的香氣,這時老弟你說楚大哥我能喝多少?」
「能...能喝一石。」聽著楚悠有些露骨的描述,阿曠四人倒是面紅耳赤起來。
「哈哈,那也要你老哥我有這福分吶。」楚悠笑著一拍少年肩頭道,「所以說,飲酒不可過分,過猶不及,樂極生悲,萬事萬物,皆是如此。」
「噢,原來說了半天,楚大哥你是說我們喝酒太過厲害了。」聽完楚悠的話少年笑道,「怕我們把你的酒喝光啊!」
「臭小子,你楚大哥是勸我們飲酒不可過量,萬事萬物皆不可盡興。」明志瞪了一眼少年,而後舉杯向楚悠道,「小師弟無禮,楚施主莫怪。」
「哪裡哪裡,阿曠老弟聰慧過人,不過和我們說玩笑罷了。」楚悠說著舉杯同飲。
「不過楚施主的勸誡卻與我們佛門佛法一般令人開悟啊!」法悟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道,「若是再喝下去盡了酒興,說不定還真要過酉時了。如此誤了時辰,還真愧對楚施主的精彩勸誡酒論。」
「不錯,不錯,盡顧著向楚施主喝酒,還真忘了時辰。」明義也連忙道。
「洞中也看不到日頭,不知道時辰,大家既已盡興,便都出去吧。」明志說著站起身來向著楚悠持禮道,「今次還真虧得楚施主的盛情款待,下次若有機會,定當準備宴席,厚請楚施主。」
「明志師傅多禮了,大家一見如故,又曾互相救助。楚某一人獨飲三斗便醉,與諸位師傅一起可飲五六斗之數,如此快事,心悅難舒。反倒是楚某要感謝幾位師傅作陪,聽楚某的長篇大論了。」楚悠見狀站起身來笑著回禮道。
「楚大哥,下次有機會定當和大哥你再一起喝個痛快。」阿曠三人站起身來,與楚悠道別後又是一一魚貫而出,隔著白花花飛騰的水幕向看不見裡面的楚悠一揮手。抬頭向天上望去,此時日暮偏西,陽光明黃泛紅,映著白雲霞麗異彩,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漸漸沉入天盪山西峰之後。
夕陽西下,映著飛瀑流水,偶有飛鳥掠過,清風徐徐,吹來醒人的水汽,春意迷人吶。
「兩位師兄,小師弟,先別急著回去。」眼看著已是酉時要往上趕的三人,法悟阻攔道,「雖說你們酒量好,又運功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