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爆發出強烈的陰陽氣息,不多時就內斂於內,落在了木子手中,這眼看起來就像是石頭,只是在其表面流動著黑白條紋,給人一種神秘、深邃的感覺,這些紋路流動著,在眼球上相互交融,然後又分開,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只不過木子此刻並沒有欣賞它的心情,他慢慢的可以理解一個父親對孩子深沉的愛了,縱然這代表著他情感的完善,對他感受世界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像今天這般去體會,去感同身受,於木子自身而言卻是很難受的。
那種痛苦的情緒侵蝕著他原本的理性,讓他忍不住想去安慰靈寒酥,甚至是和她一起落淚。
「這就是父愛麼,被父親愛的感覺。」他在心中獨自品味著,情感的充實讓他離成為一個真正有感情的人更進了一步。
他為靈寒酥難過的同時,心中還是頗為感慨,還好自己如同父親般的存在:大樹,如今還健在,還能給予木子作為子女時應當享受的愛。
木子望著哭成了淚人的靈寒酥,慢慢的靠近了她,他的右手緩緩抬起,像老頭做的那樣,輕輕的拍著靈寒酥的背,安撫著她。
當手掌才觸及靈寒酥的那一瞬間,她的身體也只是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而來的更是嚎啕大哭!
就今天而言,靈寒酥失去了所有,縱使是再堅強的人,在面對親人朋友,甚至全部族人接二連三的離去後,自己最後落得一個舉目無親,家破人亡的境地時,也是無法接受的。
她心理的崩潰是需要宣洩的,尤其是此時此刻。
木子並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陪伴在靈寒酥身邊,輕輕安撫著她,不過他還是保持著警覺,先不說殺人狂魔會不會折返,單是靈寒酥的哭聲,他就得注意黑森林中的怪物會不會聞聲而來。
即使他在此刻都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和靈寒酥再怎麼鬧騰都不會引來黑森林中的那些怪物的注意。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靈寒酥最終也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哭累了,靠著自己的父親胸膛,沉沉睡去。
睡著時,她嘴中偶爾會自言自語,眼角的淚時不時順著白皙的皮膚滑落。
木子在她睡著後不久停下了輕輕拍背的動作,然後他不動聲色的抱起了靈寒酥,在村子中找了一處相對安全的且完整的房屋,慢慢將靈寒酥放在屋中床榻上。
望著熟睡中的靈寒酥,他轉身出了房屋。
也許是真的太累了,靈寒酥睡了好久才甦醒,她看著破損的木屋,慢慢起身走到了門口。
在門口,靈寒酥第一眼就看到一塊塊新立的墓碑,以及躺在挖好的土坑中的靈寶族人,這些墳墓都是靈寒酥熟睡時木子挖好的。
「我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木子來到靈寒酥面前,看著她,輕聲說道。
靈寒酥聽後,深呼了一口氣,她摘下了面紗,在木子面前露出了真容。
她眉彎如新月,眼目如同晨曦初露,臉輪廓清晰,如刀削般分明,五官精緻而不失秀氣,唇紅齒白,皮膚宛如雪白的玉石,正應了那句詩「紅酥手,黃踏鞋,低舉著,俯視著」。
靈寒酥的美與妖玥不一樣,她是一種恬靜的美,帶著一些凡間的氣息,不似妖玥那樣不食人間煙火。
只不過在這張精緻的面容上,透露出的是一陣陣難以描述的悲傷。
木子是第一次見靈寒酥的真容,那一瞬,他也呆住了,只是之後便恢復如常了。
靈寒酥一步步走到墳墓前面,看著坑中死去的族人,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叫靈念,十三歲,靈寶族人。」不久靈寒酥淡淡開口。
木子點了點頭,並指一寫,墓碑上便出現了靈念的字樣,寫好後,他輕輕一抬手,周圍的土落下埋葬了靈念。
就這樣,靈寒酥說,木子寫,前前後後一個時辰左右,所有的靈寶族死去的人都已入土為安了。活著的,就只剩下靈寒酥一人。
第119章 靈寶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