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
如果這裡會有一個地方叫icu的話,那就只能是羽生現在所在的病房。
大致來說,羽生算個有來頭的忍者,儘管現在他的來頭已經消失了,然而人情冷暖卻不能這麼快;再者而言,他剛剛取得的戰績,對於一個忍者來說絕對堪稱彪炳,所以肯定會被全力施救;最後,戰爭已經結束,雖然現在的醫療資源稱不上閒置,但至少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所以羽生現在正享受著最頂級的待遇。
此時,綱手正在他的這間病房之中,她手裡拿著一個記錄板,板子上夾著的是羽生的病例,而她正在上面書寫著什麼。
「某月某日,睜眼30分鐘,眨眼6次,垂涎1.5升,身體狀況依然在好轉,然而精神上……依然疑似老年痴呆。」
往病床上看去,可以發現此時的羽生正半躺著身體,他整個人都被塞在一張白色的棉被裡,只有雙手垂在外面。
他睜著眼睛,目光呆滯,嘴巴有點歪且還張著,然後不停的流哈喇子……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像是至少已經腦淤血了三個來回一樣。
「那個人還沒有醒過來嗎?」
「應該沒有,不過聽說那是個一個人非要追著一百個人砍的狠人,所以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就死掉的。」
「不會吧,那也太狠了點……說起來也是,感覺這兩天這邊起碼聞不到那種特殊的烤肉味了。」
走廊外時不時閃過的談話,傳不到安靜的病房之中,然而如果羽生能夠聽得到這些人說的這些話的話,他肯定會覺得很委屈……這分明是誹謗,那是他在追著一百個人砍嗎,分明是一百人在追著他砍才對。
病房之中,綱手做完了記錄之後,放下那份病例,可當她接下來再看向羽生的時候,覺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奇怪。
首先,他睜著眼睛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儘管他的瞳孔依然無神,然而綱手卻總覺得這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一樣。
是錯覺,還是有什麼變化?
一邊想著,綱手探身湊向了羽生,而幾乎與此同時,羽生開始使勁的擠眼睛……不是之前那種的眼皮無力張合,而是他像是要把自己的整張臉都擠到額頭上去的那種感覺。
這是受刺激了,還是……恢復意識了?
想到這裡,綱手並不客氣,她伸出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撐開了羽生的眼皮,然後觀察他的瞳孔反應。有點失望,好像……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變化。
再接著,綱手將手指從羽生眼部拿開,然後又要伸手拉他的舌頭,而就在這時候,一隻蒼白而顯得纖細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是羽生的手掌。
洗手了麼你?
好吧,不是出於這種理由,羽生只是在習慣下做出的反應,再接著就見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圈,隨後又恢復到了正常的輪廓。
以及神采。
「我……」像是在回憶該怎麼說話一樣,羽生停頓了好一會之後,才用一種格外沙啞艱澀的聲音繼續說道,「睡了多長時間?」
真的醒了嗎?
綱手掙脫開羽生的手臂,然後再次拿過他的病例,在上面寫道,「某月某日,疑似恢復記憶,且具備基本的語言能力與邏輯水平,在腦器官沒有器質性損傷的前提下,他的精神損耗似乎局限在了相當可控的程度。」
醒過來、開口就能發出這樣的疑問,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羽生起碼沒真的腦癱掉。
「羽生,聽得到我說話嗎?能認得出我是誰嗎?」接著綱手又這麼問道,她一手捏著筆,一手握著病例,此時兩手的指節都有些發白。
羽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按照他自己的習慣,恢復意識之後優先以自己的能力收集周圍的環境情報,整潔的房間、潔白的牆壁與被單、手臂上扎著的輸液管、空氣中稍稍有些刺鼻的藥物氣味……很明顯,這裡是一間病房,是木葉醫院。
再接著,他把視線轉向了綱手,護士服……並沒有的。
他有點想多了,人家綱手是醫生,一輩子也沒有幹過護士……好吧,這說明羽生的思維能力非但沒有受到什麼損害,反而還異常的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