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厚重的雲層由白轉紅,而後紅光漸隱,
連帶著,這座名為雲鳴城的城市,也漸漸沉入夜色,
幽沉無際的天空之下,飛鳥振翅,撲騰著落在電線杆上,歪著腦袋注視著荒涼的街道。
以及,
從這街道上飛快掠過的一行人。
宇智波辭、波風水門、照美冥、鬼燈滿月。
在這沉悶、沉默、乃至有些壓抑的氛圍里,好像有烈火在灼烤的夜風中,
在久違相逢,在宿敵再臨,在生死訣別,在大事將生的現在,
誰也沒有說話,誰都很想說話。
但他們是忍者,為了各自『大義』而奔走的忍者!
而忍者,是需要忍耐自身情感之人。
令宇智波辭都不得不嘆惋,志村團藏,真是導演了一齣好戲。
縱使閉上雙目,透過這【心眼】,他亦能夠看到——
身側的鬼燈滿月,此刻正噙著尖銳的虎牙,用一隻壓抑著戰意的紫色獨目死死盯著自己,他的手掌摩挲著平目鰈寬大的刀身,像是饑渴的老漢即將解開美女的凶兆,磅礴的戰意和殺意蓬勃欲出!
而身旁另一側,那颯爽的麗人兒此刻不復灑脫,她時不時地就會回過頭,注視向自己的臉,看著自己這雙緊閉的雙目,欲言又止,小臉上的神情是多麼讓人心碎,
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心尖上的人兒如此擔憂,宇智波辭多想停下來,緊緊摟住她,睜開雙眼,用最無所謂的語氣告訴她,我沒事兒啊,你瞧,這雙眼睛多漂亮~
但是宇智波辭不能!
因為卡卡西的緣故,這雙眼睛現在一睜開,便是殺人的瞳術!
而相比起戰鬥、訴說、互相坦誠,現在最首要的事情——
是阻止身前那個,臉上掛著笑容,卻笑得壓抑得讓人心疼的摯友,阻止他做出這樣沒有意義的犧牲。
如此一派走向沉寂的夜色中,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每個人都好像說了很多話。
最後,
「啪嗒。」
腳掌踩碎粗石的聲音響起,
四人落在距離內城外不遠處的一座高峰前,眼前巨大的朱色門扉側開一道縫隙,門前兩尊巨大的神明守衛石像舉著長矛與大劍張牙舞爪。
很快,
從中飄出一道威嚴又顯得底氣不足,煊赫又顯得暗淡無光的年輕聲音,
「是前來覲見的諸位麼?」
「那麼,請木葉的使者,先行進入吧。」
「我想,親自見見你們!」
聽到這聲音,波風水門當即面色一肅,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臉上帶著像是一名殉道者一樣的肅穆表情,而後,堅決地邁出步伐,向著巨大的內庭行去。
忍者,是為了守護而存在的。
這就是波風水門的『大義』!
志村團藏的誘導只是為他打開了這個方向的門扉,而真正為此而做出抉擇的,是他心中明白,
這個世界上只要還有忍者系統,也許就不可能建立真正的和平秩序。
而使得忍者系統存在的根源,便在於其作為受僱傭者的制度。
這個制度限制了忍者向其他方向的發展,使得他們只能成為權力者的籌碼,成為冰冷無情的殺人兵器。
殺人的工具又怎會誕生愛?
延續仇恨,形成牢不可破的枷鎖,才是他們命中注定的宿命!
而現在,波風水門將踐行自己的意志,借著這被宇智波辭意外鑿開的窟窿,作為第一個為改寫忍者制度而就義之人!
他要刺殺大名,但他刺殺的不止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
他還要斬其權貴、斷其尊崇、卻其身位!
他更要推舉受他認可的,能夠清晰洞見這一切的宇智波辭,
讓這個年輕的摯友,作為站在陽光里的那個人!
接受他的一切饋贈,保護玖辛奈,保護村子裡的所有人,彌合宇智波與村子的嫌隙,統御著這股被擰成麻繩的力量!
最
第293章 雷神之劍,布都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