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咳咳,呸!」
宇智波辭嗆了好幾口水,才從水面下伸出腦袋。
不知不覺間,水遁·大爆水衝波製造出的胡泊已經持續走低,這片小型『海洋』的水面,已經降至二樓的高度。
遠處,災難下的湯之國平民,已經開始展開各種救援行動。
年輕的男人們舉著梯子、劃著舢板,從屋頂上接落女人與小孩。
另一邊的人們在喊著號子撬開排水通道,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凸而起;
踩在水面飛躍的湯忍充當了『馬報』的作用,不斷將各處災情匯總一級級向上匯報;
身形狼狽大腹便便的貴族頤指氣使將他們截留,強行命令他們先救援自己的宅邸。
如此種種
毀滅與新生,希冀與哀嚎並駕齊軀。
看著這一幕幕,宇智波辭沉默了下來,
同時,也真正冷靜了下來。
原本使用零尾的能力為湯煙城的平民討回公道的瘋狂想法,也被他壓下。
零尾不是討伐邪惡的正義夥伴,
相反,它本身就是邪惡與黑暗的代名詞,
先不說抽取黑暗查克拉,會給這群人造成什麼傷害。
想要抽取一城之人的極端情緒,就需要宇智波辭不斷跑位去靠近收集,變相的會將戰鬥餘波擴散,
那時候,他將真的成為名副其實的『劊子手』。
那他和那群追忍以及草菅人命的三代目水影,也沒有任何區別了。
就在這時,
「你還好吧?」
照美冥在水面上蹲下身子,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宇智波辭臉蛋。
「呼」宇智波辭吐出一口氣,無奈一笑,抬頭看向她,
「這次,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照美冥背後,是霧隱德高望重的元師長老和血繼家族勢力,
而鬼燈滿月背後,則是他的追忍以及霧隱的秘術家族。
臨戰在即,
矢倉必定會帶走這兩人,而照美冥一直以來也是為了霧隱的未來而行動的。
宇智波辭沉默了片刻,從懷裡掏了掏,最後拿出一個被油紙包裹的物件,
那是照美冥買給他的櫻花餅。
經過那樣激烈的戰鬥,就算有油紙包裹,它也已經濕透了。
而且,只剩下一塊。
「吶,有些涼了,不過,你還想吃嗎?」宇智波辭舉著展開的油紙,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照美冥目光落在已經變形扭曲,被鮮血浸潤的櫻餅上,碧綠的眸子中躍動起一抹複雜之色。
在這之後,
宇智波辭將回到木葉,而她也將回到霧隱。
他們都將在各自的忍道上奔赴,
而眼前這枚櫻餅,也許就是他們之間忍道的最後一次相交。
「呼」
看著眼前落在水中,笨蛋一樣的少年,她突地展顏一笑,
像是春日中盛開的木槿花,於風中搖曳。
「我要吃!」
她抬手拾起那枚浸透了鮮血的櫻餅,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好,小臉莊重的像是在接受婚戒一樣。
隨後,她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宇智波辭,
很想再多說些什麼,承諾些什麼,約定些什麼。
但是,不可以。
對於這個在未來為了振興霧隱而錯過了婚期的少女而言,
所謂忍者,就是要能夠忍耐那樣的情感,忍耐那樣的酸澀苦楚,
踏上忍道,
然後,朝著目標一往無前奔赴。
她嘆了口氣,最後面色複雜地看著宇智波辭,
「下次,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未來,戰場再見吧。」
宇智波辭沉默片刻,無言以對,最後只能默默點了點頭。
「好。」
再沒有多餘的對話,
只是鬼燈滿月最後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