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杭的家在津門市郊,一幢帶小院的房子,小院中種滿了瓜果蔬菜,還爬了一條葡萄藤,有著濃濃的田園氣息,房子不大,但足夠他們父子兩個人住,這裡很安靜,附近沒有其他的住家。一窩蟻 www.yiwoyi.com
月色入戶,江冷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望著窗外的月光,桌案上擺著一杯茶,茶水早已涼透,夜半三點鐘,本應該是人們熟睡的時間,而他卻獨自在這裡沉思。
自己的兒子又是深夜不歸,他對這個不孝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兒子很聰明,可就是不學好,不過他現在並不是因為擔心兒子才熬夜不睡,而是因為潛意識裡嗅到了危險的感覺。
江冷,他曾經是一位少有的武道強者,效力於華夏國最強大的武道組織南風局,二十年前,他在與其他武道同僚擊敗逆鱗組織後,選擇了艱難退隱。
他離開了南風局,斷絕所有聯繫,帶著剛出生的兒子來到津門市,開了家小診所,深居簡出,一晃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後的今天,鬼臉病毒毫無先兆地再次爆發,他雖然對此早有準備,不過當他驀然意識到歷史可能還會重演的時候,還是很茫然,很無奈。
其實他從二十年前退隱之時就知道,只要他還活著,早晚有一天,他還會被重新捲入這場無休止的紛爭,有一種命,叫做宿命。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夜中由遠及近,是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大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江冷沒有理會,依舊望著窗外,只不過眼神中的惆悵又多了一分。
人聲漸近,江冷依舊坐在太師椅上沒有動,他緩緩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江憶杭站在門口,他嘆了口氣道:「老爹,我當然知道回來,不論每次賭輸多少,我都想著回家,但是今天是我最不想回來的一天。」
「為什麼?」江冷語氣一沉,自問自答道,「因為你不但自己回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客人。」
江憶杭一愣,沒想到父親早就察覺到了。
「哈哈哈,都說當年『南風四劍』之一的江冷醫武雙絕,特立獨行,今天乍一見面,確實有些與眾不同,」紅衣年輕人從江憶杭身後轉出,禮貌地說道,「在下逆鱗蕭朗,希望您能轉過身來,我有話要說。」
「我不認識你是誰,轉過身來也不認識。」江冷冷冷答道,他端坐在太師椅上,鋪開一張宣紙,開始研墨,墨錠是上等的松煙墨,輕輕一研,便香氣滿室。
「我的父親蕭天絕與您是故交。」蕭朗說道。
「哦?蕭天絕這個老混蛋我認識,同出一門,但不走一路,人有人的路走,狗也有狗的洞鑽。」
江冷話中帶刀,讓蕭朗吃了一癟,銅爵隨即也從江憶杭身後現身出來,他瓮聲說道:「老朋友,你還記得我吧。」
江冷身體頓了一下,繼續研墨,說道:「原來你還活著,你的聲音沒變,不過咱倆從來不是朋友,更不是老朋友,二十年前劍聖刺你的那一劍,你居然能挨過去。」
「我沒死,是不是應該說是托你的福?」
「別這麼說,我可高攀不上你們逆鱗。」
銅爵聽聞江冷舊事重提,很是不悅,揮起足球般巨大的拳頭打在江憶杭的肚子上,江憶杭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半蹲下去,顯得很是痛苦。
「老朋友,注意你的措辭,你兒子還在我手裡。」
這一拳打得結實,江憶杭疼得齜牙咧嘴,但硬撐著沒倒下,他顫聲道:「老爹,對不住,今天給你添那麼大麻煩。」
江冷道:「跟你沒關係,你還沒那麼大的本事,惹不來這麼大的麻煩。」
蕭朗從腰間拔出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匕首上有一股電流在來回移動。
他將匕首抵在了江憶杭的脖子前,笑道:「江冷,你要是真不關心你兒子的死活,那我就先把他殺了,然後咱們再談別的事情,少一個人,說話清淨。」
江冷當然知道他們逆鱗的手段,他們最厲害的手段就是不擇手段,他略微沉默後說道:「你們想要什麼?」
「其實很簡單,」蕭朗繼續說道,「很多人都知道,二十年前你在研發鬼臉病毒的疫苗時,無意中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