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上,韓墨閉著眼睛,翻來覆去卻無法入眠。
他的腦海里滿是姜逸。當然,這不是因為他是一個gay,而是因為他很羨慕姜逸。
說實話,他對於姜逸如何弄來這麼多食物的秘密並不是很感興趣。反正只要他能夠吃到這些食物,然後活下來就夠了。他的經歷早就讓他明白,對他人秘密的旺盛好奇心往往就是你跟秘密所有者形成對立的開端。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它強大的威力,能夠在顯露出來時輕鬆甚至輕易地幹掉你。所有好奇心可以有,但是適度就好。
韓墨覺得姜逸這個小子還算湊合。
人挺聰明的。至少還知道在陌生人面前適當表演一下,塑造一個無害的形象,這樣真正翻臉的時候恐怕會出其不意給你致命一擊,還知道或明或暗、不動聲色地套別人的話。而且這小子也不是什麼爛好人。
雖然韓墨沒有刻意觀察過姜逸,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淡淡的煞氣。那是在殺人見血之後,才會擁有的一種由特殊的心理形成的氣質。大概就是一種「殺一個人是殺,再多殺幾個也沒什麼問題」的想法。
真正讓韓墨感到十分羨慕的,卻是姜逸能夠與那麼多的家人分享快樂,有那麼多的家人在他危險時擔心他,在他悲傷時安慰他……雖然韓墨還沒來到這裡多久,也沒看見姜逸的家人擔心和安慰他,但是韓墨卻堅定不移地這樣認為。
這就是家人啊。
韓墨莫名地嘆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很悲哀。以前的日子,為了躲過變成殺人機器的宿命,避免自己沉|淪在殺戮中無法自拔,韓墨每天都依靠菸酒和女人麻醉自己。那時的他十分羨慕擁有家人的幸運兒。
「韓墨,怎麼了?好好地幹嘛嘆氣?」同樣睡在另一張沙發上,明為陪同實則監視的姜逸還很開心,聽到韓墨嘆氣,隨口問了一句。
姜逸根本就沒想過韓墨這個在他眼裡神秘但是卻又吸引他的傢伙,會回答他的話。他並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就踏上了一條宏偉的(bui)征(gui)途(lu)。
「羨慕你罷了。」韓墨老實地回答,「有這麼多家人就是好啊。」
「實際上不全是家人,還有摯友。」姜逸很興奮,他覺得自己今晚也許能夠了解一些韓墨的事情,畢竟這次他竟然很直白地言語,「怎麼了,你呢?你的家人呢?」
「不記得了。」韓墨腦中再次浮現出那個一襲白衣的朦朧女人,隨即搖搖頭,將她甩出腦海,略微迷茫地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孤兒。」
姜逸瞬間就亢奮起來,一般這種身份的人,都意味著高能來襲啊!比如被某個殺手組織收養然後訓練,然後某年某日遇到一個女人……
一部大片的開頭啊!
「算了。我想什麼呢?你還是不要卷進來了。睡覺吧!」誰知韓墨突然迸出這麼一句話,然後就翻個身,拉上毛巾被,不再言語。
姜逸瞬間凍結,思維都停頓了,我褲子都……啊呸,我都準備好享受一個悲慘夾雜熱血的史詩傳奇了,你這就完了?不過姜逸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悶悶不樂地一拉毛巾被,擺好枕頭,也進入夢鄉。
一|夜安眠。
清晨,當第一束陽光穿透窗戶,照射在姜逸的臉上時,他立刻就睜開雙眼。同時十分後怕地看向一旁的沙發,他昨晚睡得特別死,一覺睡到天亮。
他現在擔心韓墨昨晚是不是會做些不好的事情。
揉揉惺忪的睡眼,眼睛一瞥,姜逸的心臟差點從胸腔中跳出來!
沙發上只有一條皺巴巴的毛巾被,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擦!好像要玩大了。」姜逸的腦海中頓時冒出無數想像,比如現在自己的家人房間裡是滿地的鮮血,大家瞪著眼睛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想到這裡,姜逸打了個冷顫,然後毫不猶豫地從枕頭下取出92手槍,就準備到自己父親的房間去看看。
「嘭!」這時,別墅的大門卻突然被人踹開。
姜逸立刻將槍口對準門口,卻看見韓墨臉上沾著幾滴血跡,手上拿著一把沾血的小刀,從門外拖進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傢伙。
「喲!早上好!姜逸。」看見拿著槍對準他的姜逸,韓墨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報以一個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