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掠食者齊齊而動,轉瞬從原地奔出百米有餘,速度快得好似一道閃電,卻在剛接近目的地不久就撞上了半路橫殺而出的一匹黑馬。
金屬色的身軀一晃而過,眨眼間就橫亘在了它們掠食的道路上,不偏不倚地阻攔住大部分死角,在漆黑的夜幕中露出一雙沾染了殺氣的豎瞳。
不過,三頭被食物誘惑的掠食者,並沒有將散發著殺意的機甲豹子放在心上。
尤其是體格最為強壯的喪屍猿,在它的眼裡,體重不及百斤的獵豹實在是小菜一碟,細胳膊細腿的根本不夠看,直接碾壓即可,不必多做關注。
存著這個念頭的掠食者當然不止喪屍猿,就連瘤形人與裂口種也是一貫的想法,三隻掠食者氣勢洶洶地襲來,壓根就沒想過繞道或者避開,竟是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這倒讓雲默在凝神斂氣之餘,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不管韓修宇二人遇上了什麼事,她眼下的任務就是以逼退、重傷、解決三隻掠食者為主,至於倆後輩是否遭遇了別的高階體,是否會死於非命,是否能平安脫險,是否還有一戰之力……都已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一心不能兩用,尤其是在戰場上,既然規劃好了自己分內的職責,就要懂得捨棄掉其餘的外物。
「吼——」
喪屍猿威嚇性地衝著雲默咆哮了一聲,高大的身軀仿佛傾塌的小山,轟然而下。滿身緊實的肌理堅硬得猶如磐石,直線式地朝著機甲豹子一拳砸下。企圖將這隻礙眼的攔路者捶成一堆肉沫。
可誰知,豹子的速度已臻化境。根本不是簡單無腦的一擊就能擺平的雜碎。
長滿了粗毛的猿臂兇狠地砸上了地面,直捶得大地皸裂開萬道深痕。
但那抹金屬色的身影卻穩穩地抓住了猿臂捶下的契機,身體忽然彎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像蟒蛇般沿著猿臂緊纏而上,秒速攀援上喪屍猿的肩膀,鬼魅至極地貼上了喪屍猿的面門!
雲默的掌心猛地抽出一截雪亮的刀刃,寒芒一閃,筆直地刺向喪屍猿的雙眼,這下子。不僅僅是喪屍猿大吃一驚,就連它身邊的另兩隻掠食者都有些被駭得提不動腳步。
可是,掠食者終歸是掠食者,雲默的這一手直球,喪屍猿絕不可能中招。
刀刃擦著喪屍猿的顴骨險險刺過,只略略地擦破了它的一絲麵皮和一把黑毛,但這一擊所帶來的挑釁,足以讓喪屍猿暴怒無常!
三番四次地被挑釁、傷害、攻擊,身為四階體的它竟不能還以顏色。難不成食物還比得過高階體的尊嚴?這些弱小的螻蟻,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得罪它?真當它是弱者麼?
「吼吼吼——」
喪屍猿一擊捶向自己的肩膀,氣勢洶洶到毫不留情,而就在它的鐵拳即將豹子身軀的那一秒。那抹金屬色的身影倏然轉換了方位,毫無顧忌地蹬起了後肢扒上了它的臉面,而喪屍猿一時間頭腦發熱。也跟著轉了拳頭轟來。
當下,只聽得「砰」一聲巨響。喪屍猿一拳頭直直地捶向了自己的面門,磕落了十幾枚鋒利的獠牙。
黑濃的血汁從口腔中溢流而出。整個面門都有著一種凹陷的可怖感,眼鼻之內皆有黑血爆出,喪屍猿這烏龍一擊當真是將自己整得慘不忍睹。
至於罪魁禍首,此刻正一卷長尾圈著喪屍猿的脖頸,借著晃蕩的力道光速撲向了瘤形人,骨椎上的倒鉤彎折著豎起,以比之身體更快的速度向著對手甩去,尖端淬鍊的毒液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冷芒。
瘤形人浮腫的面度微微一抖,滿身密集的膿包忽然齊齊敞開了頂端的口子,像是受熱打開的毛孔,數以萬記的毒液朝著豹子的面門射去,甚至好幾枚膿包轟然炸裂,濺出一波帶著黑血的汁水,好似衝擊槍發動的攻勢,凌厲而致命,讓人避無可避。
瘤形人自毒液噴發之後便再沒了大動作,很顯然,它以為憑著雲默的小身板決計躲不過。可任由它萬般算計,也實在想不到,豹子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根本不是它能夠解開的死結。
前一刻正在迎向毒液的豹子突然身軀一矮,像是半路失去了所有的動力般從半空中筆直落下,而她身後那截殺傷力頗大的尾椎也蔫兒巴拉地垂在一處,似乎再提不來什麼力氣。
於是,瘤形人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