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21點14分,澳洲西部山脈地區,新入的美軍全盤接手了盟軍的事物。
美軍「入伙」的動靜確實太大,無論是搬運物資的聲響還是打樁紮營的呼喝,都嘈雜得讓人休息不了,若不是呆在澳洲的勞累遠遠超越了身體的負荷,只怕營地里的盟軍真的睡不了一時半刻。
但三小時後,諸國軍人還是陸續「醒」來,在美軍的不聞不問中淡定地走出帳篷圈坐在篝火堆前,美軍不搭理他們,他們自然不會拿著熱臉去貼他們冷屁股。
這群可憐蟲還以為美帝才是澳洲當仁不讓的領事國呢!真當雲默是死的麼?
呵呵,這時候還氣派地端個架子,真不知等他們明白華夏在澳洲的分量後,會是個怎樣的表情?
抱著些許看熱鬧的心態,德邦的士兵打量著美帝的新領事者布魯拉,待看到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一臉陰鷙地盯著後方營帳的表情時,不約而同地將他與克利斯拿來作比較。
「似乎沒什麼腦子,將討厭的情緒表露得這麼明顯。」在德邦的操作員眼裡,希什*布魯拉的表情好似一串數據,而這串數據帶著十分明顯的惡意,「布魯拉是美帝的大資本家之一,沒想到……他們的繼承人會這麼糟糕。」
「克利斯不會放任他騎在頭上。」另一人將不鏽鋼杯放在篝火上,倒入礦泉水和餅乾,然後攪拌起來,「兩個人差太多,沒有可比性。」
一個沒本事有脾氣,一個有本事「沒脾氣」。
雖然克利斯在平日裡沒什麼作為,可是相處了大半個月的眾人都清楚,營地里真正敢跟雲默抬槓的也就克利斯一個,即使,他沒有一次討得了便宜,但不妨礙他們對克利斯「敢死精神」的另眼相待。
「很正常。蜜罐子裡泡大的繼承人和監獄中成長的私生子,後者連父母兄弟都敢當做棋子,前者卻要在父母兄弟手裡看眼色,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人物。」
操作棚里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德邦眾人很清楚美軍正在接手他們的所有,但心頭並沒有半分不適的感覺。
今天有美帝,明天還會有英皇、華夏、俄羅斯,就連他們德邦新任的領事者也不會放過澳洲的接手事宜。
習慣就好,不必介懷。畢竟,這可不是一項輕鬆的工作,有人接手,他們倒還樂得自在。
新來的諸國必然很不甘心華夏奪得了澳洲,不僅是因為土地,更是因為大量的資源。
所以,要不了多久,領土紛爭、國際爭端、盟軍首領的位置又會被擺上日程,他們與其去做漩渦中的炮灰,還不如安靜地坐在一邊當個小透明。看著一群爺們兒扯蛋。
說實在的,在雲默身邊跟了大半月,打怪無數,喜悅、汗水、悲痛、隱忍都嘗試過,這時候看待諸國還為了芝麻綠豆大小的名譽地位爭個你死我活,他們不由自主地覺得諸國的眼界狹隘得可憐,就像是井底之蛙。
見識過最廣大的世界、經歷過毫無芥蒂的共同奮戰,他們已經回不到原始的狀態,將這個營地中的別國軍人當成自己的階級敵人看待。
反倒是本國即將新入的成員,給了他們非同一般的隔閡。
「雲少校什麼時候能復原?」德邦操作員嘆息道。「即使她的姐姐艾麗絲能接手,但,畢竟不是雲少校本人。」
他們服的是雲默,而不是半路插入的艾麗絲。哪怕艾麗絲實力強大、個性精幹、容貌出眾。可沒經過時間的錘鍊,身為合格的軍人,他們交付不了自己的信任。
「據說要三天。」另一人回道,「艾麗絲小姐是這麼說的。只是,禁止人探望這一點,讓人起疑。」
「嗯……既然重傷。為什麼不允許華夏的異能者田去探望、幫助?」
「算了,等三天,三天後艾麗絲小姐還是這個說法,那務必確認雲少校的真實情況了。」
德邦眾人扯著流暢的德語低聲交談,時不時夾雜著一些地方音和口語,倒是沒落入美軍的耳朵里成為把柄。
德國人從來是謹慎的,就像現在,大大方方談論的內容終究比縮在帳篷內小聲議論更不會讓人起疑。他們就坐在美軍的眼皮子底下,想來以美軍領事者的大腦,也不會對他們的「閒話家常」感興趣。
營地內慢慢呈現出涇渭分明的現狀,老一批坐在篝火邊「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