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8日,中東地區,哈薩克斯坦內亂。
內亂起源於一場聲勢浩大的蟲災,蠕動的軟體動物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大街小巷,它們從腐爛的屍體中衍生、在人類的腸胃中築巢、往最旮旯的地方潛行,幾乎無孔不入,也讓人防不勝防。
哈薩克斯坦的民眾已經絕望到難以咽下珍貴的食物,因為大部分食物之上,或許也存在著他們肉眼難辨的線蟲。
不吃是死,吃下去死得更慘,每當有人因腸胃痙攣抽搐時,他的口鼻、肚臍、肛門,都會冒出大把大把蠕動的寄生蟲。
人類,已經成為蟲子的培養皿;而哈薩克斯坦,已經淪為蟲族的養殖場。
哈薩克的女人們抱著慘死的孩子走投無路,傷心欲絕之下衝出了圍城,抱著汽油和火把,生生將自己焚化在蠕動的蟲群里,然後被兇惡的蟲子啃咬得身首分離。
漫天的火海伴隨著女人和孩子最後的掙扎,悽厲地呼嘯在哈薩克的領地上,執念、怨恨、無望、痛苦交織成慘烈的音符,貫穿了混亂的中東,讓無能為力的男人們痛哭流涕,卻無奈地發現自己改變不了分毫。
哈薩克斯坦的文明正在慢慢消亡,以一種被侵略到毫無反擊的速度,為強大的異族騰出了大塊生存的空間,和足夠富裕的養料。
新一輪的恐怖在大陸蔓延,無聲的威脅席捲了周邊的領域,直達俄羅斯的最邊緣。可偏偏未遭災的地區一面同情著哈薩克斯坦的不幸,一面又慶幸本國免於災劫,要說前往哈薩克救人,多半是抱著不願意的心態。
開玩笑,自保都成問題,為什麼要抱著大義去救人?
大義能當飯吃麼?洗洗睡吧!救回來一批哈薩克人,誰知道有沒有帶幾個寄生蟲,若是因為同情心而將災難按在自己頭上。那不就虧大了!
寧可舍掉哈薩克斯坦,將其真正地棄為一塊死地,即使保住的只是自己片刻的安寧,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滿足。
在末世,沒有同情心,有同情心的人要麼是強者,要麼都死絕了,而更多的是。強者根本不會關注平民的死活。
現世的狀況愈發讓人堪憂,可大部分人還沉浸在得過且過的日子裡,平靜地接受著早已變味的生活。
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堡壘,第一實驗室。
「澤爾」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變種,伸長的指甲乾脆地掐斷了它的臍帶。變種睜著豎瞳盯死了「澤爾」的面孔,分叉的長舌吐出,隱隱露出牙床上漸漸長滿的利齒。
他撥開了變種身上包裹的胎膜和肉衣,眼睛裡倒映著孩子下半身冗長的關節,輕輕笑了起來。新生兒。變種,半蜈蚣體,T病毒中和人類和動物基因的產物,一共六對腳,體長一米五。
「澤爾」心情似乎甚好,他堪稱「溫柔」地將新生兒安置在一旁的暖房中,那裡,盛滿了黝黑色的蠕動蟲體。吃吧,盡情地吃吧,飢餓的孩子。最後無論是你活下來,還是它們活下來,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蟲與蟲的廝殺,汁液和碎屍染滿了培養缸。「澤爾」面無表情地關注著它們的互搏,直到好一會兒才將視線轉移,慢慢放到了實驗台中瀕死的產婦身上。
「女士,生下怪物的感覺如何?」他用溫潤如玉的嗓音說出一個母親最不能忍受的話,可他卻是樂在其中,「你看。它多麼健康,比起人類的新生兒,它更適合生活在末世,也更適合傳承你們『人』的血脈。」
產婦的眼中淌下渾濁的淚水,她無力地抬起手顫巍巍地指著「澤爾」,嘶啞的嗓音幾乎接不成句子:「惡……惡魔……你不,不是神使……你是……惡魔……」
「呵……」他輕笑出聲,冷漠的眸子中透出寒涼,「我是什麼,可不是由人類封號的。能給予我稱謂的,永遠只能是我所認可的對手。」
「至於你,你們,不過是玩具而已。」
「澤爾」常年溫和的眼神逐漸冷卻,最後,凝成了化不開的冷漠,繼續道:「雖然你知道了些什麼,可你,就要死了。」
而且,即使你悲慘地死去,也改變不了吉爾吉斯對他的推崇和信仰。
一個不過是無用的平民,一個卻是被推上高位的「神使」,他救得了她便是一種恩賜,救不了她也是一種恩賜。在這個道德觀被引上歧途
第二百一十章 侵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