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24日,四川省「蜀都」基地內,準備前往藏區的人員已經初步確認。韓修宇花費不少時間在研究藏區的地形特點和城市分布,只是,其中的結果並不太理想。
他清楚地記得出事地點是布達拉宮,也清楚地明白按照這個時間算,應該到了夢境中提示的階段了。
然而,思量是一回事兒,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兒,越是接近末世前的旅遊景點,會出的阻礙和故障一定會越多。
譬如,在基數眾多的喪屍中誕生的高階體,又譬如,那頭還不確定是死是活的美杜莎……
想要毫無聲息地潛入藏地,可能性實在太小了。畢竟,若是美杜莎還活著,針對他們這支臨時拼湊的隊伍來說,不亞於一個微型原子彈的威力。
等級起碼五階的精神力喪屍體,是肖琛難以輕易克制的勁敵,若是澤爾率先甩出美杜莎拖住肖琛,那麼,他們的隊伍必然得在漫長的時間內失去一個極大的助力。
為了儘量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肖琛和魏俊這倆對精神力免疫力過低的人物必須分開行動,萬一捆綁式地進行後被一網打盡,他可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損失。
所以,這倆人之中,必然得有一個跟他綁定,而韓修宇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他與魏俊的組合比較靠譜。
至於肖琛,按照田宏義的說法,應該和他們幾個相熟的組成小隊突入,據說這等戰鬥模式,他們在澳洲已經使得嫻熟了。
如此,倒也省卻了他不少事情。
他會率先帶著第一批軍人出發,而肖琛幾個則是二批走。由他走上明面吸引火力和攻擊、轉移可能存在的美杜莎的視線,而肖琛等人則從另一方進入藏區,直取布達拉宮。
韓修宇只希望一切都來得及,即使,他的預感告訴他,有些事情早已經晚了……
狠狠地閉上眼,他吐出一口濁氣,最終將辦公桌收拾乾淨後鋪開了那副詭秘的塔羅牌。
在橡木桌面上,一張孤零零的牌面自凌亂的塔羅中挪動著出來,一寸寸地平移到他的面前,隨後,慢慢地、慢慢地側翻了身形,露出底下空白的頁面。
精神力傾瀉而出,肆意地在空白面上遊走,一筆一划地勾勒出一頭面目猙獰的妖物形象。
能量的波動盡數卸去,韓修宇拿起牌面看向上方的妖物,只一眼,就猛地蹙緊了眉頭。
那並非是什麼喪屍或者異形,僅僅只是一個張開了大嘴面色恐慌的人而已。可關鍵的是,在人物的口舌之內,竟隱約間露出怪獸般的面孔,醜陋地讓人倒抽一口涼氣。
「口舌……」韓修宇看不懂了,眼見上頭的能量在逐漸退去,他的心也跟著搖擺不定,「是指言語能殺人麼?」
究竟是不是,他還真沒個定論了。最終,他還是將塔羅牌收拾起來,只不過才剛起身的工夫,外頭為他配備的助手立刻將各種事情匯報給他。
「……醫院裡的那位女士醒過來了,何梓矜小姐見過她一面,然後,那位女士哭著想見見你。」助手小心覷著韓修宇的臉色,繼續道,「不知你的意思是……」
「去看看吧。」韓修宇揉了揉眉心,喃喃道,「畢竟是景歌的生身母親。」
……
「蜀都」基地的醫務樓內,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中,韓修宇將動作放輕,抬起女人的上半身倚靠在相對柔軟的墊子上,助手和醫師已經被請離了此地,如今的病房內,也只剩下了兩個當事人。
女子張了張嘴,聲音嘶啞至極,甚至話還沒出口,眼眶中的淚水就沿著布滿皺紋的臉頰倏然滑落。她的手緊緊拽著發黃的相片,嗚咽出的聲音夾雜著悲痛和解脫的複雜。
「你先別急,想說什麼,慢慢說。」韓修宇勸慰道,他記得當初應天揚跟他提過的資料,眼前這個蒼老得不像話的女人,在末世前比他們大不了幾歲。
具體是編劇還是音樂製作人的職業他已然忘記,但他明白,若是末世沒有發生,眼前的女人依然是舊時的模樣,只不過丟失孩子的痛楚可能會陪伴她一輩子。
可至少,在那時,她還有丈夫。而不像現在,只剩下她孑然一身,形單影隻。
「孩、孩子,我……」女人還是很虛弱的模樣,哪怕餵過飯食也喝過水,可將近一年的折磨,還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