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圍營,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可以說在第一聲屍吼響起的那刻,不少人都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眾所周知,去年的暴雪天氣中,喪屍的行動力遲緩非常,可以稱得上處於「冬眠」的狀態,除非雪聽了或是餓極了,斷不會在吸收病毒的大好時刻出來晃悠。
可偏偏,在朝鮮半島這個最新淪陷的地方,他們還沒安營紮寨多久,就遭遇了這等樣事。
不可否認,哪怕全球生物都在進化,人類這種自以為是的生物也依然將目光局限在從前,他們似乎忘記了,隨著喪屍等級的提升,冬季的溫度並不能對它們構成太大的威脅。
故而,當一票安樂窩中呆慣了的京都異能者遭遇朝鮮半島窮凶極惡的喪屍群時,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不是反抗,而是被嚇得屁滾尿流。
「榮光」眾可謂是真正地長見識了,這一批被京都高層冠以「精英分子」的異能者,拖著大腿間一溜串結冰的屎黃色、連褲子都來不及拉上就奔出了營地,好像慢一點就會被喪屍捉去分食一般,完全看不出一名異能者該有的素質。
最讓人感到無語的是,部分京都異能者跑就跑吧,他們非得惡狠狠地回頭瞪後方的軍人一眼,仿佛害他們這般狼狽逃竄完全是軍人的錯似的,簡直噁心得可以。
甚至還有人色厲內荏地衝著後方吼道:「給老子擋著!京都養你們何用?一群廢物,連喪屍來了都不提個醒!」
一群廢物……「榮光」眾目送著他們屎尿橫流地離去,默默地消化著「廢物」兩個字,可算是真正地「漲姿勢」了。
瞧瞧朝鮮軍隊那目瞪口呆到渾身僵硬的樣子,「榮光」眾人不由覺得華夏所謂大國的形象,當真是如同那群廢物的褲衩子一樣,被屎尿給熏臭了。
為了挽回華夏作為亞洲「龍頭」的良好形象,為了讓朝鮮覺得付出領土換取性命是值得的,「榮光」眾覺得節操這玩意兒,真得好好地補救一下了。
應天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於京都,他真是前所未有地失望。從不曾想,有著那麼一批高層以及這麼一批素質的異能者,京都居然還能挺過半年的時間。也算是康乾皇陵冒青煙了。
第一波喪屍到達的時候,該走的廢物也走得差不多了,剩下幾個年紀不大的韓國高中生擠在營帳內尖叫,朴珉賢頭疼地看向根本不聽使喚的韓國軍隊,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直到良久才平復了自己的內心。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在他這個早已「投靠」華夏的異能者身份揭露之後,這批首爾來的精英就已將他當成了一個好拿捏的傀儡。
說說是將軍隊的權利交到他手裡,可他卻連管束自己手下的高中生都沒什麼資格。部隊中的「前輩」仗著年齡優勢架空了他,這種不信任和算計,竟是來源於他……同一種血脈的同胞。
不由地,朴珉賢想到了雲默和周嚴,對比起自己的隊長和教官,他的「同胞」們未免太差勁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使民族大義在前。可在這末世之中,大義又價值幾何?
可有高得過把命換給他的哥哥們?可有高得過將他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華夏眾?
朴珉賢早不是最初單純的少年,孰輕孰重,孰是孰非,在末世愈見涼薄的世界裡,他也是越來越透徹。
他苦笑著將目光投向了應天揚的方向,而後者似乎有所察覺,竟是回過頭來給予了他一個微笑,一如初見時一般溫暖包容,好像哥哥一樣。
苦澀終是褪去。朴珉賢不再糾結什麼,當下率先走出一步,在「前輩」森然的眼神中踏上了他的前方。
就好像一頭初具領地意識的雄獅終於開始逡巡自己的地盤,對於獅群中虎視眈眈的老獅。他只有做到不畏懼不避讓,才能保持自己的利益。
朴珉賢明白,他需要立威。
如果,韓國真的歸附華夏,那麼,韓國必須掌握在他的手裡。畢竟。無論是落到誰的手中,都免不了爆發華夏和韓國的局部戰役,為了不讓隊長在盛怒之下一擊毀滅韓國,他怎麼著也得做些什麼。
爸媽、姐姐、哥哥……我好像,必須長大了。
淡金色的時間領域驟然鋪展,花紋繁複古樸的鐘擺瞬間囊括了幾十頭喪屍,時針分針的流轉扣響了死亡的交響樂,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