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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凌晨一點三十七分,湖南省鳳凰古城區域,新生基地之內。
昏黃的燈光在暴雨中搖曳,明明暗暗地投下交織的斑駁的黑影,舞動起來猶如嗜血的魔魅。
「還真是不安分的勢力,那個名叫『康』的混血女人也算是露出馬腳了。」田宏越揉了揉眉心,將尚且年幼的同伴抱起來放在膝蓋上,淡淡地說道,「原以為表面看著純,心地該是個乾淨的,哪知道又是個野心家。」
董沖誠點了點頭,寬厚的肩膀上搭著條濕毛巾,他煩躁地扯下來擦拭著棍子上的血漬,聲音冷然:「她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基地新建中遇到了喪屍圍城,她幫助了我們。我以為她是個好的,倒也放任她與駐軍接觸,但實在沒有想到,對方醉溫之意不在酒。」
想起這個女人在基地中步步為營的手段,三人的心頭終究是發寒的。收攏各方的勢力,散播不利的謠言,深入民眾又取之民眾,她的團隊總是恰好能提供給周圍的異能者們一份不薄的利潤。
或是食物,或是晶核,或是手底下掌握的可用之人。她不動聲色地暗地裡蠶食著一切,手段之熟練隱蔽委實像極了蟄伏在草叢中的毒蛇。就等著獵物跨步到她身側,然後一口吞下。
康是個老辣異常的女人,且根據不少特種部隊的軍人來說,她的手法和武力值跟華夏培養的特工十分類似。換句話說,他們有八成的可能性能夠確定康就是個叛逃的特工。
只不過。沒有人能夠拿出證據,故而一切只是猜想。
原以為「榮光」的部署和勢力的擴張應該是成熟了不少,可誰知末世之中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
新生的基地。還算充足的物資,毛頭小子一樣的掌權者,凡此種種無疑將這個基地襯成了一塊香甜可口的蛋糕,誰都想嘗上一口。
但最終,年輕人是要取代老一輩的,所以,即便康的實力漸漸增加。要說撼動「榮光」的根本依然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
董沖誠他們在這點兒上並不著急,可除此之外,有些事情尚且存留著疑竇。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董沖誠緩緩開口道。「安插在她身邊的探子說,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向我們打聽雲默……確切的說,是打聽雲默的身份背景,尤其是對雲默的父母輩十分在意。」
「嗯……」田宏越的眉頭緊緊蹙起。「瞧著也不像是個能和雲默的父母輩有交集的女人。眾所周知雲默應該是雲成渝的子嗣,而雲成渝生前的身份似乎很高,總不至於隨便冒出來一個女人都有點關係。」
「至於雲默的母親,聽說是個十分神秘的女人。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和雲默的父母輩扯上關係,這個康,瞧著不像是跟她的父母同輩的人。」
話音慢慢落下,坐在田宏越膝蓋上的史曉輝突兀地開口道:「康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兒聽過……是不是誰提到過?」
似乎記憶里有那麼一點零星的事物提及過「康」這個名字。可具體是在哪兒,三人面面相覷了許久。依然沒想起多少,直到……
「有……這個我到有點印象。」說話的是田宏越,只見他眯起眼沉默了會兒,不確定地說道,「我記得消息似乎是從四川『蜀都』基地傳到『榮光』的,那會兒我和曉輝還沒過來。韓修宇那小子在信息中提到過,似乎『康』和一個什麼人來著,是霸占了藏區布達拉宮的罪魁禍首。」
該說的說了,可三人心底依舊沒有底。
「是同一個人?」董沖誠不確定地說道,「在我看來,能夠霸占藏區那麼久的人物,怎麼可能將目光定在我們這個小基地上。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如果她真是那個『康』,為何不直接去京都一帶,明明那裡的餡餅才是最大塊的。」
「更何況,外國人重名的人得有多少,總不能我們通緝一個名叫『湯姆』的殺人犯,轉而將所有叫『湯姆』的都給抓捕了。」
再說……目前基地里這個「康」,背後的勢力也不小,最關鍵的是……她善於利用男人也極易抓住男人的喜好。無論是用色還是用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計其數。
而見的多了,總讓這批年輕人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血肉橫飛的末世里,女人比男人更懂得生存,也比男人更狠辣決絕。輕易不要招惹一個女人,不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