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著肖琛,他快醒了."
平靜至極的陳述語句,波瀾不驚得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說這話的人那張熟悉的面癱臉,只是在這種攸關生死的時刻,短短的幾個字卻像是一記驚雷在眾人頭頂炸響.
深寂的夜色剎那間消散了一絲恐懼感,就連周邊匍匐戒備的爬行者都失去了原來的恐嚇力,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都成了那片金屬色的背景板.在所有人的視野里,只剩下那卓然的背影凝聚成的一道強悍防線,不過是往那兒鎮著而已,便給了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這語氣,這聲音,這感覺……
"你,你是……雲默?"田宏越試探性地問出口,聲音很是嘶啞,像是一卷卡殼的帶子,斷斷續續地仿佛隨時會崩掉似的,"可你……豹子?豹子……你到底是誰?"
獵豹狀的身軀線條,骨骼構造,卻並非每個身體角度都變異成了一隻原始的豹子.確切的說,現在的雲默就像是野獸和人形的完美結合體,既保留著人形戰鬥的優勢,又融合著豹化野性的特色.
金屬色的視覺衝擊感,爆發力極強的攻擊性,超出科學認知範疇的物理特徵……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人類的樣子,怎麼會?怎麼會……
"是我."雲默淡淡出口,不再理會那群看傻了的大白菜,機甲豹子的原始氣息一層層地外擴,慢慢侵蝕著整個戰場,那來自於生物血脈深處的威嚇,讓一干爬行者在短時間內產生本能的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她伸出艷色的小舌舔了舔沾上了金屬因子的冰冷嘴唇,由上而下地將注入了自身基因毒汁的唾液塗抹在獠牙的殼子上,貓一般地刷過爪子和臉頰,順便玩球似的翻了翻肚子下的小孩那滾圓的身軀.
眼前的爬行者,一共百來只的樣子.這大概是總數了.畢竟是生化戰爭的初期,要是二階體的數目龐大到驚人,那就意味著自然總體的失衡.而在某薪面,位面規則不會做得太過.
這樣也好.集中在一起消滅總好過被對方一隻只不斷地騷擾.她的豹化機甲剛剛解放不久,體內的能量很是充沛,只要把握得好,完全可以殺死所有的二階體.機甲與二階體的戰鬥,十二級科技文明的產物並不是爬行者這等低劣的**可以抗衡的存在.
雲默的獸瞳瞥了眼在自己腹下蜷成一團的毛孩子,清冷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縷強制性的精神力命令,就此灌入男孩的腦海,不讓他有惶恐和拒絕的餘地:"小子,閉上眼,趴在車頂別動.一點也不能動."
小男孩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茫然閉上了眼睛,機械般地抱住了腦袋,奶貓似的縮在車頂,就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微.
乖孩子……叨念了一句.再抬眼時,雲默的獸瞳中已是一片森然的殺氣.
"吼!"獸性的咆哮從她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來,嚇得圍在車邊兒虎視眈眈的爬行者連連後退了數步.在野獸的觀念里,這不僅僅代表著領土和食物被覬覦侵犯的憤怒,也象徵著強者正式的邀戰程序.
獸性化的世界比人類簡單直接多了,看得順眼的,搶!看不順眼的.打!全然沒有人類那九曲十八彎的心思和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的磨嘰戰術.
"吼吼吼……"爬行者緊接著嘶吼了起來,若非早知道它們的腦域是被病毒侵蝕操控的傀儡,雲默只怕還真以為對方有了高級體的思維能力.
只是,這種表達方式……t病毒,是不想放棄相中的獵物麼?
那還真是抱歉了,在她地盤上的東西都是她的.哪怕是一塊泥巴,你個爬行者想踩踩也得問過她意見.她罩著的人也敢打主意,做好大小腸子被抽出來打結的準備了麼?
爬行者群體已經被雲默磨得失去了耐心,它們摩挲了幾下爪子,恫嚇性地將長舌伸出來衝著對方示威.在異能者血液和鮮肉的雙重刺激下,原先被本能中的恐懼壓制的食慾徹底爆發!
"吼!"第一隻爬行者動了,它突然從地上起跳,強壯的後肢蹬出個炮彈般的速度,兇猛地向著雲默襲去.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爬行者擰成一股繩,一齊將目標對準了雲默,似乎是明白這裡的大頭是哪個一般,張開了血盆大口衝著那隻惹屍生厭的豹子咬去.
"轟!"一隻金屬色的機甲豹爪直接轟碎了第一隻爬行者的口腔,就著那黏膩的食道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