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沙走石拍打在鋼化的壁面上,像是有無數把刀刃切割在表層,發出一陣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剽悍的威壓造成的颶風來得突兀,幾乎不給人任何躲避的時間,瞬息間便碾碎了城底的喪屍群.
波浪狀的血霧排山倒海似的從屍群的末端瘋狂地湧向前方,低階喪屍體仿佛是一塊塊放入了絞肉機內的生鮮,在席捲著尖銳砂石的風暴中被剁碎了肢體.
黝黑的血色海嘯般蔓延到了鋼化城牆,雙方重重地撞擊在一起,一陣厚重的"嗡嗡"聲迅速沿著內部的組織擴散,向四周的牆面傳遞著難以抵擋的壓力.攀援在牆面上的爬行者被毫不留情地碾成了肉醬,狂暴的颶風踐踏著它們的屍體,稍減的威力翻湧上血跡斑斑的城頭.
匍匐在城上的軍人死死緊扣著防彈盔,肢體相纏著倚在角落,相繼拔出身上的軍刀扎入下方的牆面縫隙中,企圖給自己輕飄飄的身子加個定點,哪知道鋼化牆面的建設太過高端,即便是鋒利的軍刀,也難以在上頭留下什麼痕跡.
"媽蛋!"新兵扭曲著傷痕累累的臉破口大罵,可他的聲音都被吹散在風中,"這特麼什麼高科技防禦!尼瑪防的都是自己人,要不要這麼坑!"
氣憤的新兵一把甩開了軍刀,一手撐著牆面,一手支著地面,平日裡訓練時鑄就的強健體魄牢牢地將身子撐起,儘量組成三角形的架勢,以穩定自身的平衡性.
"這都是什麼破事兒!"一名老兵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今晚過得長,簡直是把八輩子的心都操碎了,"又是殭屍又是妖風!當年我就應該上茅山而不是從軍!"
"前輩你少說兩句吧……嘴巴開那麼大兜風的!"新兵捲縮成一團,左臂鮮血直流,軟綿綿地垂在一側,他拿著軍繩兒將兜圈圈兒似的將自己和城頭的墩子捆在一起,臉上隱隱有後怕的情緒."我這樣兒八成會被弄成風箏飛起來."
老兵露出憨厚的笑容,裂開一口大白牙苦中作樂地吆喝了幾聲,隨即也不再浪費體力了.
突來的颶風逐漸減小了風勢,最開始被吹飛的魏俊由於身體的壯碩.竟是牢牢地卡在了兩個城墩子的中間,頭上頂著個紫青的大包,掛著兩管子鼻血的胖團看上去很是可樂.
城下倖存的爬行者瑟瑟發抖地退居在陰暗的角落中,它們哆嗦著龐大的身軀縮著腳步往後走,似乎是想避開與來者的正面交手,可四周新鮮的生肉與血味刺激著它們飢腸轆轆的腸胃,在病毒體的支使下,沒有任何一隻想要提前離開.
來的是一隻高階體,等級程度的高強絕非它們這批二階體可以抗衡.但是,既然是朝著人類基地來的高階體.終歸是來補充血肉營養的.
雖然來者的食量會比較大,可屠城必然不在話下,只要為它們留下那麼一些生肉,哪怕是強者剩下的殘羹剩飯,對於爬行者而言也是足夠了.
即使沒有進化到三階體的程度.但吸收了大量穴中蘊含的病毒後,總是讓二階體稍稍開啟了一點兒模糊的思維模式,本能中懼怕著高階體,可思維中膚淺的貪婪意識卻讓它們止步不前,受制於食慾的黑暗生物,到底成不了氣候.
不過,饒是將這票子爬行者換做三階體.只怕也想像不到這次來的高階體並不是什麼以血肉為生的腐屍,而是……
"轟——"
一個金屬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像一枚夾雜著火光的隕石墜落在高高的城牆上,一瞬間,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和一陣四散的煙塵,颶風眨眼間化作了無數的風刃.一下子轉換了行進的方向,針對著城頭下方蔫兒巴拉的零散喪屍發出了猛烈的攻勢.
"嗤嗤嗤嗤……"
風刃穿插入腦髓的聲音在死寂的夜色中格外瘮人,爬行者慘叫著作鳥獸散,可是一股磅礴的威壓卻從高處瞬息落下,硬生生地拉扯住它們的腳步.將它們拖進了風暴的攻擊範圍.
狂暴的爬行者與無形的風刃戰在一處,可靈活的風刃輕而易舉地斬斷了它們的長舌,切斷了它們的咽喉,一片片飛快地划過全身的肌理,沿著經脈的線條剝離一層層的血肉,像是刻意為了折磨它們一樣,凌遲著每一寸的皮膚,卻獨獨放過最為要害的大腦.
"吼吼吼——"
悽慘的獸吼恐怖到極點,垂死的掙扎讓城頭緩過氣來的軍人都不寒而慄.修羅的地獄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