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維特·卡莫拉夫,今年二十四歲,自十五歲畢業於麻省理工後,為安德洛斯這個跨世紀的龐然大物殷切工作了九年有餘。
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我和我那群心懷鬼胎的同僚被困在基地冰原之上,無論是末世爆發前還是末世爆發後,我以為這樣暗無天日的地下工作會一直進行下去,直到我死亡的那天。
安德洛斯是個背德的小世界,在這裡,生物只分為研究者、成品、殘次品和軍人。我曾為了錢財、地位、名譽而進入安德洛斯,冠上「為了科學、未來人類」諸此冠冕堂皇的頭銜,將t病毒藥劑推入無辜的人類體內。
我不記得有多少個深夜,在噩夢中被嬰兒的啼哭驚醒,被一雙雙絕望的眼睛嚇得合不上眼。我只知道,當手中的鮮血沾染到一個程度,我僅存的良知也在一點點被泯滅。
我忘記了麻省理工的校訓,忘記了我曾經投身科學的初衷。對於死亡和殺戮我懷抱著冷漠而麻木的態度,為了自己的存活算計「朋友」、上司以及一切可利用的人。
不擇手段地往上爬,爬到別人難以撼動的地位,我辦到了,我不後悔。站得高才能看得遠,即使我腳下鋪就的道路積累著滿滿的屍骸。
九年,三千多個****夜夜,我在差點迷失自我的那刻,等到了一個轉機。確切的說,我等到了一個人,她是人類大陸被譽為最強者的雲默,同時也是安德洛斯總部遺失多年的瑰寶——最終兵器!
那一刻,死亡將襲的滋味一重重蔓延,我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研究人員,我比安德拉的任何人都要關注外界的信息。只是因為,我想出去!我要自由!我不願意被困死在這裡!
最終兵器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面目醜惡,恰恰相反,按照一個成熟男人的眼光來看,她還是個十分有魅力的少女。無論是外貌還是體型,都可以被贊一句「女神」,且對方那強悍的實力,足以讓追求者趨之若鶩。
當然,有些念頭只能想想,甚至,連「想想」也是一種奢侈。
以最終兵器強橫的實力來看,她並不需要所謂的「同伴」。但為了活下去,我得不擇手段。身邊的同僚一個個被豬油蒙了心,居然因為對方的年紀和體格輕視一個強者,竟然還想抓捕她當做研究所的母體。
從軍人手中的麻醉劑再到餐點中的特殊佐料,我看著她眼裡匯聚的深濃血腥,覺得一個生死交界的契機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把手中的橄欖枝投向了她,或者說,我將手中高舉的白旗投向了她。放低姿態的求饒和明智讓我再一眾「蠢貨」中顯得十分出挑,一如我所想,她留下了我一條命,興許只是因為我比較有趣。
我記得她說,我和一個安德洛斯的前輩相似……斯考特。
不得不承認,相似也有些好處,至少我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
這之後,便是一場讓我終生難忘的殺戮,我想我知道死前的那一刻,也會清晰地記住這場殺戮中的每一個細節。
仿佛看見死神穿梭在人群中的舞蹈,鐮刀揮下的那一刻,就有無數亡魂朝著地獄飛去。她殺氣凜然,動起手來簡單粗暴。當滿溢的鮮血腦漿淋漓在我腳下,我覺得我的靈魂都在隨著對方震盪的精神力顫抖!
華麗的殺戮!我從未知道鮮血綻放的軌跡也能如此優雅,從沒想過殺戮竟也能成為一場視覺盛宴。
只可惜,作為一個有著潔癖的普通人,我脆弱的嗅覺和味覺抵擋不了氣味的襲擊。即便很不願意在這個「新主人」身邊出醜,終究是沒忍住吐了一場。
幸好,她沒有殺我的念頭。
哦,不錯,我的內心感到一陣竊喜。
然而,所有的「竊喜」在她放出那隻狡猾的黑色幼貓後都化作了泡影。那頭被安德拉列為特等危險品的貓吃空了半個基地的屍體後遭遇上了雲默,也不知對方的腦子是不是在病毒液中泡壞了,我的上帝,我居然在一隻貓的臉上看到了陶醉的神情!
它作為安德拉的特等凶獸,並非沒有理由。黑色幼貓不僅有著人類的智慧,且還有著變異獸獨有的嗜血和天賦,我都記不得死在它手中的研究員和軍人究竟幾何,更記不得它將基地破壞了幾次,若非最終用一些特殊手段囚禁了它,只怕安德拉已經毀在它的手裡。
可就是這樣
第六十六章正邪6